远道:“觉远大师,那人叫转告句话,说道‘经书是在油中’。”话声甫歇,他足尖连点数下,远远去,身法之快,实所罕见。
张君宝慢慢爬起,额头脸上尽是泥尘。他虽被何足道打倒,但众高手皆知何足道只是取巧,飘然远去,话中之意已说明不敌少林寺神功。心禅七老中个精瘦骨立老僧突然说道:“这个弟子武功是谁所授?”他说话声音极是尖锐,有若寒夜枭鸣,各人听在耳里,都是不自禁打个寒噤。天鸣、无色、无相等心中均早存有这个疑问,齐望着觉远和张君宝。觉远师徒却呆呆站着,时说不出话来。天鸣道:“觉远内功虽精,未学拳法。那少年少林拳,却是何人所授?”
达摩堂和罗汉堂众弟子均想,万料不到今日本寺遭逢危难,竟是由这个小厮出头赶走强敌,老方丈定有大大赏赐,而授他内功拳法师父,也自必盛蒙荣宠。
那老僧见张君宝呆立不动,斗然间双眉竖起,满脸杀气,厉声道:“在问你,你罗汉拳是谁教?”张君宝从怀中取出郭襄所赠那对铁罗汉,说道:“弟子照着这两个铁罗汉所使套子,自己学上几手,实在是无人传授弟子武功。”那老僧踏上步,声音放低,说道:“你再明明白白说遍:你罗汉拳并非本寺哪位师父所授,乃是自己学。”他语音虽低,话中威吓之意却又大增。
张君宝心中坦然,自忖并未做过甚坏事,虽见那老僧神态咄咄逼人,却也不惧。朗声道:“弟子只在藏经阁中扫地烹茶,服侍觉远师父,本寺并没哪位师父教过弟子武功。这罗汉拳是弟子自己学,想是使得不对,还请老师父指点。”那老僧目光中如欲喷出火来,狠狠盯着张君宝,良久良久,动也不动。觉远知道这位心禅堂老僧辈分甚高,乃是方丈天鸣禅师师叔,见他对张君宝如此声色俱厉,大为不解,但见他眼色之中充满怨毒,脑海中忽地闪,疾似电光石火般,想起不知哪年在藏经阁上偶然看到过本小书。那是薄薄册手抄本,书中记载着本寺桩门户大事:
距此七十余年之间,少林寺方丈是苦乘禅师,乃是天鸣禅师师祖。这年中秋,寺中例行年度达摩堂大校,由方丈及达摩堂、罗汉堂两位首座考较合寺弟子武功,查察在过去年中有何进境。众弟子献技已罢,达摩堂首座苦智禅师升座品评。突然间个带发头陀越众而出,大声说道,苦智禅师话狗屁不通,根本不知武功为何物,竟然妄居达摩堂首席之位,甚是可耻。众僧大惊之下,看这人时,却是香积厨中灶下烧火个火工头陀。达摩堂诸弟子自是不等师父开言,早已齐声呵叱。那火工头陀喝道:“师父狗屁不通,弟子们更加不通狗屁。”说着涌身往掌中站。众弟子上前跟他动手,都被他三拳两脚便击败。本来达摩堂中过招,同门较艺,自是点到即止,人人手下留情。这火工头陀却出手极是狠辣,他连败达摩堂九大弟子,九个僧人不是断臂便是折腿,无不身受重伤。首座苦智禅师又惊又怒,见这火工头陀所学全是少林派本门拳招,并非别家门派高手混进寺来捣乱,当下强忍怒气,问他武功是何人所传。
那火工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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