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声色道:“六弟,你送都总镖头他们到后院休息,预备酒饭,嘱咐老王好好招呼远客,不可怠慢。”殷梨亭答应,引导都大锦行人走向后院。都大锦还想辩解几句,但在这情景之下,却句话也说不出来。殷梨亭安顿众镖师后,再到俞岱岩房中去,只见三哥睁目瞪视,状如白痴,哪里还是平时英爽豪迈模样,不由得阵心酸,叫声“三哥”,掩面奔出,冲入大厅,见宋远桥等都坐在师父身前,于是挨着张翠山肩侧坐下。张三丰望着天井中棵大槐树出神,摇头道:“这事好生棘手,松溪,你说如何?”
武当七弟子中以张松溪最是足智多谋。他平素沉默寡言,但潜心料事,言必有中,自张翠山抱俞岱岩上山,他虽心中伤痛,但直在推想其中过节,这时听师父问起,说道:“据弟子想,罪魁祸首不是少林派,而是屠龙刀。”张翠山和殷梨亭同时“啊”声。宋远桥道:“四弟,这中间事理,你必已推想明白,快说出来再请师父示下。”张松溪道:“三哥行事稳健,对人很够朋友,决不致轻易和人结仇。他去南方所杀那个剧盗,是个下三滥,为武林人物所不齿,少林派决不致为此人而下手伤害三哥。”张三丰点点头。张松溪又道:“三哥手足筋骨折断,那是外伤,但在浙江临安府已身中剧毒。据弟子想,咱们首先要去临安查询三哥如何中毒,是谁下毒手?”
张三丰点点头,道:“岱岩所中之毒,异常奇特,还没想出是何种毒药。岱岩掌心有七个小孔,腰腿间有几个极细针孔。江湖之上,还没听说有哪位高手使这般歹毒暗器。”宋远桥道:“这事也真奇怪,按常理推想,发射这细小暗器而令三弟闪避不及,必是流好手,但真正第流高手,怎又能在暗器上喂这等毒药?”
各人默然不语,心下均在思索,到底哪门哪派人物是使这种暗器?过半晌,五人面面相觑,都想不起谁来。张松溪道:“那脸生黑痣之人何以要捏断三哥筋骨?倘若他对三哥有仇,掌便能将他杀,若是要他多受些痛苦,何不断他脊骨,伤他腰肋?这道理很明显,他是要逼问三哥口供。他要问甚呢?据弟子推想,必是为屠龙刀。那都大锦说:那六人之中有人问道:‘屠龙刀呢?是在谁手中?’”殷梨亭道:“‘武林至尊,宝刀屠龙,号令天下,莫敢不从。倚天不出,谁与争锋’,这句话传几百年,难道时至今日,真出现把屠龙刀?”
张三丰道:“不是几百年,最多不过七八十年,当年轻之时,就没听过这几句话。”
张翠山霍地站起,说道:“四哥话对,伤害三哥罪魁祸首,必是在江南带,咱们便找他去。只是那少林派恶贼下手如此狠辣,咱们也决计放他不过。”
张三丰向宋远桥道:“远桥,你说目下怎生办理?”近年来武当派中诸般事务,张三丰都已交给宋远桥,这个大弟子处理得井井有条,早已不用师父劳神。他听师父如此说,站起身来,恭恭敬敬道:“师父,这件事不单是给三弟报仇雪恨,还关连着本派门户大事,若是应付稍有不当,只怕引起武林中场大风波,还得请师父示下。”
张三丰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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