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殷素素冷冷道:“巨鲸帮杀人越货,那船中没个人手上不是染满血腥,你救他们干?”张翠山茫然若失,答不出话来。巨鲸帮恶名素著,是水面上四大恶帮之,他早闻其名,却不知今日反予相救。只听殷素素道:“若不将他们救上船来,张五侠心中更要骂啦:‘哼!这年轻姑娘心肠狠毒,甚于蛇蝎,张翠山悔不该助她起镖疗毒!’”这句话正好说中张翠山心事,他脸上红,只得笑道:“你伶牙俐齿,怎说得过你?救那些人,是你自己积功德,可不跟相干。”
就在这时,潮声如雷,震耳欲聋,张翠山和殷素素所乘江船猛地被抛起来。说话声尽皆掩没。张翠山向窗外看时,只见巨浪犹如堵透明高墙,巨鲸帮人若不获救上船,这时都被掩没在惊涛之中。
殷素素走到后舱,关上门,过片刻出来,又已换上女装。她打个手势,要张翠山除下长袍。张翠山不便再行峻拒,只得脱下。他只道殷素素要替自己缝补衫背破裂之处,哪知她提起她自己刚换下来男装长袍,打手势叫他穿上,却将他破袍收入后舱。
张翠山身上只有短衫中衣,只得将殷素素男装穿上。那件袍子本就宽大,张翠山虽比她高大得多,却也不显得窄小,袍子上缕缕淡淡幽香送入鼻端。张翠山心神荡,不敢向她看去,恭恭敬敬坐着,装作欣赏船舱板壁上书画,但心事如潮,和船外船底波涛般汹涌起伏,却哪里看得进去?殷素素也不来跟他说话。
忽地个巨浪涌来,船身倾侧,舱中烛火登时熄。张翠山心道:“二人孤男寡女,坐在船舱之中,虽说不欺暗室,却怕于殷姑娘清名有累。”于是推开后舱舱门,走到把舵舟子身旁,瞧着他稳稳掌着舵柄,穿波越浪下驶。半个多时辰之后,上涌潮水反退出海,顺风顺水,舟行更远,破晓后已近王盘山岛。
那王盘山在钱塘江口东海之中,是个荒凉小岛,山石嶙峋,向无人居。两艘船驶近岛南,相距尚有数里,只听得岛上号角之声呜呜吹起,岸边两人各举大旗,挥舞示意。座船渐渐驶近,只见两面大旗上均绣着头大鹰,双翅伸展,甚是威武。两面大旗之间站着个老者。只听他朗声说道:“玄武坛白龟寿恭迎殷姑娘。”声音漫长,绵绵密密,虽不响亮,却是气韵醇厚。片刻间坐船靠岸,白龟寿亲自铺上跳板。殷素素请张翠山先行,上岸后和白龟寿引见。
白龟寿见殷素素神气间对张翠山极为重视,待听到他是武当七侠中张五侠,更是心中凛,说道:“久仰武当七侠清名,今日幸得识荆,大是荣幸。”张翠山谦逊几句。殷素素笑道:“你两个言不由衷,说话太不痛快。个心想:‘啊哟,不好,武当派人也来啦,多个争夺屠龙刀棘手人物。’另个心中却说:‘你这种左道邪教人物,才犯不着跟你结交呢。’说啊,你们想说甚便说甚,不用口是心非。”白龟寿哈哈笑。张翠山却道:“不敢!白坛主武功精湛,在下听得白坛主这份隔海传声功夫,心下好生佩服。在下只是陪殷姑娘来瞧瞧热闹,决无觊觎宝刀之心。”殷素素听他这般说,面溢春花,好生喜欢。白龟寿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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