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得默然,但见座船渐渐离岛,心想:“岛上这些人虽然大都是作恶多端之辈,但如此遭际,总是太惨,倘若无人来救,只怕十日之内无得活。”又想:“昆仑派两名弟子这般死在岛上,他们师长定要找寻,看来中原武林中转眼便是场轩然大波。”
这几年来武当七侠纵横江湖,事事占尽上风,岂知今日竟缚手缚脚,命悬他人之手,毫无反抗余地。张翠山又是气闷,又是恼怒,当下低头静思,对谢逊和殷素素都不理睬。过会,他转头从窗中望出去观赏海景,见夕阳即将没入波心,照得水面上万道金蛇,闪烁不定,正出神间,忽地惊:“夕阳怎地在船后落下?”回头向谢逊道:“掌舵艄公迷方向啦,咱们船正向东行驶。”谢逊道:“是向东,没错。”殷素素惊道:“向东是茫茫大海,却到哪里去?你还不快叫艄公转舵?”谢逊道:“不早已跟你们说清楚?得这柄屠龙宝刀,须得找个清静所在,好好思索些时日,要明白这宝刀为甚是武林至尊,为甚号令天下,莫敢不从。中原大陆是纷扰之地,若有人知得宝刀,今日这个来抢,明日那个来偷,打发那些兔崽子也够人麻烦,怎能静得下心来?倘若来是张三丰先生、天鹰教主这些高手,姓谢还未必能胜。因此要到汪洋大海之中,找个人迹不到荒僻小岛定居下来。”殷素素道:“那你把们先送回去啊。”谢逊笑道:“你们回中原,行踪岂不就此泄漏?”张翠山霍地站起身来,厉声道:“你待如何?”谢逊道:“只好委曲你们两位,在那荒岛上陪过些逍遥快乐日子。”张翠山道:“倘若你十年八年也想不出刀中秘密呢?”谢逊笑道:“那你们就在岛上陪十年八年,辈子想不出,就陪辈子。你两位郎才女貌,情投意合,便在岛上成夫妻,生儿育女,岂不美哉?”张翠山大怒,拍桌喝道:“你快别胡说八道!”斜眼睨,只见殷素素含羞低头,晕红双颊。
张翠山心下惊,隐隐觉得,若和殷素素再相处下去,只怕要难以自制,谢逊是个强敌,而自己内心中心猿意马,更是个强敌,如此危机四伏是非之地,越早离开越好,当下强抑怒火,说道:“谢前辈,在下言而有信,决不泄露前辈行踪。此刻可立下重誓,对任谁也不吐露今日所见所闻。”谢逊道:“张五侠是侠义名家,诺千金,言出如山,江湖间早有传闻。但是姓谢在二十八岁上立过个重誓,你瞧瞧手指。”说着伸出左手,张翠山和殷素素看,只见他小指齐根斩断,只剩下四根手指。
谢逊缓缓说道:“在那年上,生平最崇仰、最敬爱个人欺辱,害得家破人亡,父母妻儿,夕之间尽数死去。因此断指立誓,姓谢有生之日,决不再相信任何个人。今年四十岁,十三年来,只和禽兽为伍,相信禽兽,不相信人。十三年来少杀禽兽多杀人。”张翠山打个寒战,心想怪不得他身负绝世武功,江湖上却默默无闻,绝少听人说起,想是他二十八岁上所遭遇事定是惨绝人寰,以致愤世嫉俗,离群索居,将天下所有人都恨上。他本来对谢逊残忍,bao虐痛恨无比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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