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苦乐,实在天壤之别。只是生怕常遇春发怒,心中虽然伤感,却也不敢流泪。其时身上张三丰所点穴道早已自行通解,寒毒发作时痛楚难当,他咬牙强忍,只咬得上下口唇伤痕斑斑,而且阴寒侵袭,日甚日。到得集庆下游瓜埠,常遇春舍舟起旱,雇辆大车,向北进发,数日间到凤阳以东明光。常遇春知道这位胡师伯不喜旁人得知他隐居所在,待行到离女山湖畔蝴蝶谷尚有二十余里地,便打发大车回去,将张无忌负在背上,大踏步而行。他只道这二十余里路转眼即至,岂知他身上中番僧两记阴掌,内伤着实不轻,只走出里许,便全身筋骨酸痛,气喘吁吁步履为艰。张无忌好生过意不去,道:“常大哥,让自己走罢,你别累坏身子。”常遇春焦躁起来,怒道:“平时口气走百里路,也半点不累,难道那两个贼和尚打两掌,便叫寸步难行?”他赌气加快脚步,奋力而行。但他内伤本就沉重,再这般心躁气浮勉强用力,只走出数十丈,便觉四肢百骸骨节都要散开般,他兀自不服气,既不肯放下张无忌,也不肯坐下休息,步步向前挨去。
这般走法,那就慢得紧,行到天黑,尚未走得半,而且山路崎岖,越来越是难走。挨到座树林之中,常遇春将张无忌放下地来,仰天八叉躺着休息。他怀中带着些张无忌吃糖果糕饼,两人分着吃。常遇春休息半个时辰,又要赶路。张无忌极力相劝,说在林中安睡晚,待天明再走。常遇春心想今晚便是赶到,半夜三更去吵胡青牛,定然惹他生气,只得依。两人在棵大树下相倚而睡。睡到半夜,张无忌身上寒毒又发作起来,剧颤不止。他生怕吵醒常遇春,声不响,强自忍受。便在此时,忽听得远处有兵刃相交之声,又有人吆喝:“往哪里走?”“堵住东边,逼他到林子中去。”“这次可不能再让这贼秃走。”跟着脚步声响,几个人奔向树林中来。
常遇春惊而醒,右手拔出单刀,左手抱起张无忌,以备且战且走。张无忌低声道:“似乎不是冲着咱们而来。”常遇春点点头,躲在大树后向外望去,黑暗中影影绰绰只见七八个人围着个人相斗,中间那人赤手空拳,双掌飞舞,逼得敌人无法近身。斗阵,众人渐渐移近。不久轮眉月从云中钻出,清光泻地,只见中间那人身穿白色僧衣,是个四十来岁高瘦和尚。围攻他众人中有僧有道,有俗家打扮汉子,还有两个女子,共是八人,两个灰袍僧人执禅杖,执戎刀,禅杖横扫、戒刀挥劈之际,股股疾风带得林中落叶四散飞舞。个道人手持长剑,身法迅捷,长剑在月光下闪出团团剑花。个矮小汉子手握双刀,在地下滚来滚去,以地堂刀法进攻白衣和尚下盘。
两个女子身形苗条,各执长剑,剑法也是极尽灵动轻捷。酣斗中个女子转过身来,半边脸庞照在月光之下。张无忌险些失声而呼:“纪姑姑!”这女子正是殷梨亭未婚妻子纪晓芙。张无忌初见八个人围攻个和尚,觉得以多欺少,甚不公平,盼望那个和尚能突围而走,这时认出纪晓芙之后,心想那和尚和纪姑姑为敌,自是个坏人,颗心便去帮助纪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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