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听得传警呼援哨声,此起彼落,显是情势急迫。忽然又有两人奔进室来,杨逍认得当先人是洪水旗掌旗副使,只见他全身浴血,脸色犹如鬼魅,但仍颇为镇定,微微躬身,禀道:“张大侠、杨左使、韦法王,山下来攻是巨鲸帮、海沙帮、神拳门各路人物。”杨
扶伤,忙碌不堪。经过这场从地狱边缘逃回来大战,各人都明白以往自相残杀、以致召来外侮不该。人人关怀着张无忌伤势,谁也不提旧怨,安安静静耽在光明顶上养伤。
张无忌九阳神功已成,剑伤虽然不轻,但因周芷若剑尖刺入时偏数寸,只伤及肺叶,未中心脏,因此静养七八天,伤口渐渐愈合。殷天正、杨逍、韦笑、说不得等人躺在软床之中,每日由人抬进房来探视,见他天好似天,都极为欣慰。
到第八日上,张无忌已可坐起。那天晚上,杨逍和韦笑又来探病。张无忌道:“两位身中玄阴指后,这几天觉得怎样?”杨韦二人每日都要苦熬刺骨之寒折磨,伤势只有越来越重,但怕他挂怀,都道:“好得多!”张无忌见二人脸上黑气笼罩,说话也是有气无力,说道:“内力已回复六七成,便给两位治治看。”杨逍忙道:“不,不!张大侠何必忙在时?待你贵体痊愈,再给们医治不迟。此刻使力早,伤势若有反复,们心中何安?”韦笑道:“早医晚医,也不争在这几日。张大侠静养贵体要紧。”
张无忌道:“外公鹰王、义父狮王,都和两位平辈论交,两位是长辈,再称‘大侠’什,侄儿可实在不敢答应。”
杨逍微笑道:“将来们都是你属下,在你跟前,连坐也不敢坐,还说什长辈平辈?”张无忌怔,问道:“杨伯伯你说什?”韦笑道:“张大侠,这明教教主重任,若不由你来承当,更有何人能够担负?”
张无忌双手乱摇,忙道:“此事万万不可!万万不可!”
便在此时,忽听得东面远远传来阵阵尖利哨子之声,正是光明顶山下有警讯号。杨逍和韦笑怔,均想:“难道六大派输得不服,去而复返?”但脸上都显得若无其事。杨逍道:“昨天吃人参还好?小昭,你再到药室去取些,给张大侠煎汤喝。”只听西面、南面同时哨子声大作。张无忌道:“是外敌来攻?”韦笑道:“本教和天鹰教不乏好手,张大侠不必挂心,谅小小几个毛贼,何足道哉!”
可是片刻之间,哨子声已近不少,敌人来得好快,显然并非小小毛贼。杨逍道:“出去安排下,韦兄便在这里陪着张大侠。嘿嘿,明教难道就此蹶不振,人人都可欺侮?”他虽伤得动弹不得,但言语中仍是充满着豪气。
张无忌寻思:“少林、峨嵋这些名门正派,决不会不顾信义,重来寻仇。来者多半是残忍*恶之辈。光明顶上所有高手人人重伤,这七八天中没人能养好伤势,决计难以抵挡外敌,倘若强自出战,只有枉送性命。”
突然间门外脚步声急,个人闯进来,满脸血污,胸口插着柄短刀,叫道:“敌人从三面……攻上山来……弟兄们抵敌……不住……”韦笑问道:“什敌人?”那人手指窗外,想要说话,突然向前摔倒,就此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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