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无忌决意要取他“黑玉断续膏”,然而如何对付他金刚指,时却无善策,乾坤大挪移之法虽可伤他,却不能逼得他取出药来,正自沉吟,张三丰道:“孩子,你过来!”张无忌道:“是!太师父。”走到他身前。
张三丰道:“用意不用力,太极圆转,无使断绝。当得机得势,令对手其根自断。招式,务须节节贯串,如长江大河,滔滔不绝。”他适才见张无忌临敌使招,已颇得太极三味,只是他原来武功太强,拳招中棱角分明,未能体会太极拳那“圆转不断”之意。
张无忌武功已高,关键处点便透,听张三丰这几句话,登时便有领悟,心中虚想着那太极图圆转不断、阴阳变化之意。
阿三冷笑道:“临阵学武,未免迟罢?”张无忌双眉上扬,说道:“刚来得及,正好
,满腔怨毒,眼中如要喷出火来。
张无忌听两人之言,立即明白切前因后果。他幼时曾听父亲说过,少林寺火工头陀偷学武艺,击死少林寺达摩堂首座苦智禅师,少林派中各高手大起争执,以致苦慧禅师远走西域,开创西域少林派,看来这人是当年苦慧传人。
果然听得张三丰道:“施主心肠忒也歹毒,们可没想到当年苦慧禅师传人之中,竟有施主这等人物。”阿三狞笑道:“苦慧是什东西?”
张三丰听,恍然大悟。当年俞岱岩为大力金刚指所伤后,武当派遣人前往质问少林,少林派掌门方丈坚决不认,便疑心到西域少林派,但多年打听,得知西域少林已然式微之极,所传弟子只精研佛学,不通武功,此刻听阿三这句“苦慧算什东西”,心知他若是西域少林传人,决无辱骂先师之理,便朗声说道:“怪不得,怪不得!施主是火工头陀传人,不但学他武功,也尽数传他狠戾阴毒性儿!那个空相什,是施主师兄弟罢?”
阿三道:“不错!他是师弟,他可不叫空相,法名刚相。张真人,‘金刚门’般若金刚掌,跟你武当派掌法比起来怎样?”
俞岱岩厉声道:“远远不如!他头顶挨师掌,早已脑浆迸裂。班门弄斧,死有余辜!”
阿三大吼声,扑将上来。张无忌招太极拳“如封似闭”,将他挡住,说道:“阿三,拿‘黑玉断续膏’来!”说着伸出右掌。
阿三大吃惊:“本门续骨妙药秘密之极,连本门寻常弟子也不知其名,这小道童却从何处听来?”
他哪知蝶谷医仙胡青牛“医经”之中,有言说道,西域有路外家武功,疑是少林旁支,手法极其怪异,断人肢骨,无药可医,仅其本门秘药“黑玉断续膏”可救,然此膏如何配制,却其方不传。张无忌想到此节,顺口说出来,本来也只试他试,待见他脸色陡变,即知所料无误,朗声说道:“拿来!”他想起父母之死,以及俞殷两位师伯叔惨遭荼毒,恨不得立时置之于死地,实不愿跟他多说句。
阿三适才和他交手,虽然吃点小亏,但见自己大力金刚指使将出来之时,他只有躲闪逃避,并无还手之力,只须留神他古怪牵引手法,斗下去可操必胜,当下踏上步,喝道:“小家伙,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,那就饶你,否则这姓俞便是榜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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