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扶起俞岱岩坐入软椅。俞岱岩脸色极是郑重,也没留神抬他道童是谁,说道:“到后山小院,见祖师爷爷去!”明月应道:“是
得!”那道人道:“大师来得不巧,敝师祖自去岁坐关,至今年有余,本派弟子亦已久不见他老人家慈范。”空相道:“如此则便请通报宋大侠。”那道人道:“大师伯率同家师及诸位师叔,和贵派联盟,远征明教未返。”
张无忌听得“远征明教未返”六字,暗暗吃惊,果然宋远桥等在归途中也遇上阻难。
只听空相长叹声,道:“如此说来,武当派也和少林派般,今日难逃此劫。”那道人不明其意,说道:“敝派事务,现由谷虚子师兄主持,小道即去通报,请他出来参见大师。”空相道:“谷虚道长是哪位弟子?”那道人道:“是俞三师叔门下。”空相长眉轩,道:“俞三侠手足有伤,心下却是明白,老僧这几句话跟俞三侠说罢。”那道人道:“是,谨遵大师吩咐。”转身入内。
那空相在厅上踱来踱去,显得极是不耐,时时侧耳倾听,当是担心敌人攻上山来。过不多时,那道人快步出来,躬身说道:“俞三师叔有请。俞三师叔言道,请大师恕他不能出迎之罪。”这时那道人神态举止比先前更加恭谨,想是俞岱岩听得‘空’字辈少林僧驾临,已嘱咐他必须礼貌十分周到。空相点点头,随着他走向俞岱岩卧房。
张无忌寻思:“三叔伯四肢残废,耳目只有加倍灵敏,若到他窗外窃听,只怕被他发觉。”走到离俞岱岩卧房数丈之处,便停住脚步。
过约莫盏茶时分,那道人匆匆从俞岱岩房中出来,低声叫道:“清风、明月!到这边来。”两名道童答应。
张无忌在武当山上住过数年,那知客道人是俞莲舟新收弟子,他不相识,却识得清风、明月两个道童,知道俞岱岩有时出来,便坐软椅由道童抬着行走。见二童走向放软椅厢房,悄悄跟随在后,等二童进房,突然叫道:“清风、明月,认得?”
二童吓跳,凝目瞧张无忌时,依稀有些面熟,时却认不出来。张无忌笑道:“是无忌小师叔啊,你们忘?”二童登时忆起旧事,心中大喜,叫道:“啊,是小师叔,你回来啦!你病好?”三个人年纪相若,当年常在处玩耍。
张无忌道:“清风,让来假扮你,去抬三师伯,瞧他知不知道。”清风踌躇道:“这个……不大好罢!”张无忌道:“三师伯见病愈归来,自是喜出望外,高兴还来不及,哪里会责骂于你?”二童素知自张三丰以下,武当六侠个个对这位小师叔极其宠爱,他病愈归山,那是天大喜事,他要开这个小小玩笑,逗俞岱岩病中乐,自是无伤大雅。明月笑道:“小师叔怎说,就怎办罢!”清风当下笑嘻嘻脱下道袍、鞋袜,给他换上。明月替他挽起个道髻。片刻之间宛然便是个小道童。
明月道:“你要冒充清风,相貌不象,就说是观中新收小道童,清风跌跛腿,由你去替他。”张无忌笑道:“好极……”那道人在房外喝骂:“两个小家伙,嘻嘻哈哈捣什鬼,半天不见人过来。”张无忌和明月伸伸舌头,抬起软椅,径往俞岱岩房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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