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三丰抬头望着屋梁,冷冷道:“明教虽然多行不义,胡作非为,却向来和蒙古人作对。是几时投效朝廷啦?老道倒孤陋寡闻得紧。”
赵敏道:“弃暗投明,自来识时务者为俊杰。少林派自空闻、空智神僧以下,个个投效,尽忠朝廷。本教也不过见大势所趋,追随天下贤豪之后而已,何足奇哉?”
张三丰双目如电,直视赵敏,说道:“元人残,bao,多害百姓,方今天下群雄并起,正是为驱逐胡虏,还河山。凡黄帝子孙,无不存着个驱除鞑子之心,这才是大势所趋。老道虽是方外出家人,却也知大义所在。空闻、空智乃当世神僧,岂能为势力所屈?你这位姑娘何以说话如此颠三倒四?”
赵敏身后突然闪出条大汉,大声喝道:“兀那老道,言语不知轻重!武当派转眼全灭。你不怕死,难道这山上百余名道人弟子,个个都不怕死?”这人说话中气
想必是他第三弟子俞岱岩。”
赵敏点点头,上前几步,收拢折扇,向张三丰长揖到地,说道:“晚生执掌明教张无忌,今日得见武林中北斗之望,幸也何如!”
张无忌大怒,心中骂道:“你这贼丫头冒充明教教主,那也罢,居然还冒用姓名,来欺骗太师父。”
张三丰听到“张无忌”三字,大感奇怪:“怎地魔教教主是如此年轻俊美个少女,名字偏又和那无忌孩儿相同?”当下合十还礼,说道:“不知教主大驾光临,未克远迎,还请恕罪!”赵敏道:“好说,好说!”
知客道人灵虚率领火工道童,献上茶来。赵敏人坐在椅中,她手下众人远远垂手站在其后,不敢走近她身旁五尺之内,似乎生怕不敬,冒渎于她。
张三丰百载修为,谦冲恬退,早已万事不萦于怀,但师徒情深,对宋远桥等人生死安危,却是十分牵挂,当即说道:“老道几个徒儿不自量力,曾赴贵教讨教高招,迄今未归,不知彼等下落如何,还请张教主明示。”
赵敏嘻嘻笑,说道:“宋大侠、俞二侠、张四侠、莫七侠四位,目下是在本教手中。每个人受点儿伤,性命却是无碍。”张三丰道:“受点儿伤?多半是中点儿毒。”赵敏笑道:“张真人对武当绝学可也当真自负得紧。你既说他们中毒,就算是中毒罢。”张三丰深知几个徒儿尽是当世流好手,就算众寡不敌,总能有几人脱身回报,倘真鼓遭擒,定是中敌人无影无踪、难以防避毒药。赵敏见他猜中,也就坦然承认。
张三丰又问:“那姓殷小徒呢?”赵敏叹道:“殷六侠中少林派埋伏,便和这位俞三侠模样,四肢为大力金刚指折断。死是死不,要动可也动不得!”张三丰鉴貌辨色,情知她此言非虚,心头痛,哇声,喷口鲜血出来。
赵敏背后众人相顾色喜,知道空相偷袭得手,这位武当高人已受重伤,他们所惧者本来只张三丰人,此时更是无所忌惮。
赵敏说道:“晚生有句良言相劝,不知张真人肯俯听否?”张三丰道:“请说。”赵敏道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蒙古皇帝威加四海。张真人若能效顺,皇上立颁殊封,武当派大蒙荣宠,宋大侠等人人无恙,更是不在话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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