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间掏来。赵敏心念动,知道不好,不敢伸手去摸自己脸颊,忙取手帕在脸上擦,果见帕上黑黑沾不少泥污,显是韦笑鞋底污秽再混着唾沫,思之几欲作呕。只听韦笑说道:“赵姑娘,你要毁周姑娘容貌,那也由得你。你如此心狠手辣,姓韦却放不过你。你今日在周姑娘脸上划道伤痕,姓韦加倍奉还,划伤两道。你划她两道,划你四道。你断她根手指,断你两根。”说到这里,将手中两根短刀铮击,又道:“姓韦说得出,做得到,青翼蝠王言出必践,生平没说过句空话。你防得年半载,却防不得十年八年。你想派人杀,未必追得上。告辞!”这“”字出口,早已人影不见,拍拍两响,两柄短刀飞插入柱。跟着“啊哟!”“啊!”两声呼叫,殿上两名番僧缓缓坐倒,手中手持长剑却不知如何已给韦笑夺去,同时身上也被点中穴道。
韦笑这几句话说得平平淡淡,但人人均知决非空言恫吓,眼见赵敏白里泛红、嫩若凝脂粉颊之上,被韦笑污手抹上几道黑印,倘若他手中先拿着短刀,赵敏脸颊早就损毁。这般来去如电、似鬼似魅身法,确是再强能高手也防他不,即令是张无忌,也是自愧不如。倘若长途竞走,张无忌当可以内力取胜,但在庭除廊庑之间,如此趋退若神,当真天下只此人而已。
张无忌躬身揖,说道:“赵姑娘,今日得罪,就此告辞。”说着携杨逍之手,转身出殿,心知在韦笑如此有力威吓之下,赵敏不敢再对周芷若如何。
赵敏瞧着他背影,又羞又怒,却不下令拦截。
张无忌和杨逍回到客店,韦笑已在店中相候。张无忌笑道:“韦蝠王,你今日给他们个下马威,好叫他们得知明教可不是好惹。”韦笑道:“吓吓小姑娘,倒也不是甚难事。她装得凶神恶煞般,可是听说要毁她容貌,担保她三天三晚睡不着觉。”杨逍笑道:“她睡不着觉,那可不好,咱们前去救人就更加难。”
张无忌道:“杨左使,说到救人,你有何妙计?”杨逍踌躇道:“咱们这里只有三人,何况形迹已露,这件事当真棘手。”张无忌歉然道:“见周姑娘危急,忍不住出手,终于坏大事。”杨逍道:“事势如此,那是谁都忍不住。教主独力打败玄冥二老,大杀敌人威风,那也很好。何况他们知道咱们已到,对宋大侠他们便不敢过分无礼。”
张无忌想起宋大伯、俞二伯等身在敌手,赵敏对何太冲、唐文亮等又如此折辱,不由得忧心如焚。三人商谈半晌,不得要领,当即分别就寝。次晨早,张无忌睡梦之中微觉窗上有声,便即醒转,睁开眼,只见窗子缓缓打开,有人探进头来向着他凝望。他吃惊,揭帐看时,只见那人脸上疤痕累累,丑陋可怖,正是那个苦头陀。他惊更甚,从床中跃而起,只见苦头陀脸仍是呆呆望着自己,却无出手相害之意。张无忌叫道:“杨左使!韦蝠王!”杨韦二人在邻室齐声相应。他心中宽,却见苦头陀脸已从窗边隐去,忙纵身出窗,见苦头陀从大门中匆匆出去。这时杨韦二人也已赶到,见此外并无敌人,三人发足向苦头陀追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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