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几步。金花婆婆却佝偻着身子,撑着拐杖,偶尔发出两声咳嗽,看来谢逊只须伸手,便能将她刀斩为两段,但她站着动不动,似乎全没将谢逊放在眼里。张无忌曾见过她数度出手,真是快速绝伦,比之韦笑,另有分难以言说诡秘怪异,如鬼如魅,似精似怪。此刻她和谢逊相对而立,个是剑拔弩张,蓄势待发,个却似成竹在胸,好整以暇。张无忌心想她排名尚在外公、义父和韦蝠王之上,武功自然十分厉害,不禁为谢逊暗暗担心。但听得四下里疾风呼啸,隐隐传来海中波涛之声,于凶险情势之中,更增番凄怆悲凉之意。两人相向而立,相距不过丈许,谁也不先动手。
过良久,谢逊忽道:“韩夫人,今日你定要迫动手,违们四法王昔日结义誓言,谢逊好生难受。”金花婆婆道:“谢三哥,你向来心肠软,当时真没料到,武林中那许多成名英雄豪杰,都是你手所杀。”谢逊叹道:“心伤父母妻儿之仇,甚也不顾。生平最不应该之事,乃是连发十三招七伤拳,击毙少林派空见神僧。”金花婆婆凛然惊,道:“空见神僧当真是你打死?你甚时候练成这等厉害武功?”她本来自信足可对付得谢逊,此刻始有惧意。谢逊道:“你不用害怕。空见神僧只挨打不还手,他要以广大无边佛法,渡化这邪魔外道。”金花婆婆哼声,道:“这才是,老婆子及不上空见神僧,你十三拳打死空见,不用九拳十拳,便能料理老婆子啦。”
谢逊退步,声调忽变柔和,说道:“韩夫人,从前在光明顶上你待委实不错。那日做哥哥生病,内子偏又产后虚弱,不能起床。你照料月有余,尽心竭力,始终铭感于心。”拍拍身上灰布棉袍。又道:“在海外以兽皮为衣,你给缝这身衣衫,里里外外,无不合身,足见光明顶结义之情尚在。你去罢!从此而后,咱们也不必再会面。只求你传个讯息出去,要那无忌孩儿到此岛来和会,做哥哥足感大德。”
金花婆婆凄然笑,说道:“你倒还记得从前这些情谊。不瞒你说,自从银叶大哥死,早将世情瞧得淡,只是尚有几桩怨仇未,不能就此撒手而死,相从银叶大哥于地下。谢三哥,光明顶上那些人物,任他武功得,机谋过人,你妹子都没瞧在眼里,便只对你谢三哥另眼相看。你可知道其中缘由?”谢逊抬头向天,沉思半晌,摇头道:“谢逊庸庸碌碌,不值得贤妹看重。”金花婆婆走上几步,抚着块大石,缓缓坐下,说道:“昔年光明顶上,只有阳教主和你谢三哥,才瞧着顺眼。做妹子嫁银叶先生,唯有你们二人,没怪所托非人。”谢逊也坐下来,说道:“韩大哥虽非本教中人,却也英雄得。众兄弟力持异议,未免胸襟窄。唉,六大派围攻光明顶,不知众兄弟都无恙否?”金花婆婆道:“谢三哥,你身在海外,心悬中土,念念不忘旧日兄弟。人生数十年转眼即过,何必老是想着旁人?”两人此时相距已不过数尺,呼吸可闻,谢逊听得金花婆婆每说几句话便咳嗽声,说道:“那年你在碧水寒潭中冻伤肺,缠绵至今,总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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