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火光望去不远,其实在大海之上,相隔有数十里之遥。两人划大半天,才渐渐接近。张无忌见火光所起之处群山耸立,正是灵蛇岛,说道:“咱们回来啦!”谢逊猛地里“啊哟”声,叫起来,说道:“为甚灵蛇岛火光炷天?难道他们要焚烧韩夫人?”
只听得咕咚声,小昭摔倒在船头之上。张无忌吃惊,纵身过去扶起,但见她双目紧闭,已然晕去,忙拿捏她人中穴道将她救醒,问道:“小昭,你怎啦?”小昭双目含泪,说道:“听说要将人活活烧死,…………心里害怕。”张无忌安慰道:“这是谢老爷猜测,未必真是如此。就算韩夫人落入他们手中,咱们立时赶去,多半还能赶得及相救。”小昭抓住他手,求恳道:“公子,求求你,你定要救韩夫人性命。”张无忌道:“咱们大伙儿尽力而为。”说着回到船尾,提起木浆,鼓动内劲,划得比前更快。小昭抓起木浆,虽是双手发颤,却奋力划
方散。张无忌道:“咱们自比方向着东南而来,现下该当向西北划去才是。”他和谢逊、周芷若、小昭四人轮流划船。海上操舟,冲涛破浪实非易易,好在张无忌和谢逊固内力深厚,周芷若和小昭也有相当修为,扳浆划船,只当是锻练武功。
连数日,叶孤舟,不停向西北划去。
这几日中,谢逊皱起眉头,苦苦思索波斯三使怪异武功,除向张无忌询问几句之外,甚话也不说。到得第六天傍晚,谢逊忽然仔细问周芷若所学峨嵋派功夫,周芷若据实以答。两人问答,直谈到深夜。谢逊神情之间,甚是失望,说道:“少林、武当、峨嵋三派武功,均和九阳真经有关,和无忌所学般,都偏于阳刚路。倘若张三丰真人在此,以他阳刚阴柔无所不包博大武学而与无忌联手,那阴阳配合,当可击败波斯三使。但远水救不着近火,韩夫人如落入波斯人手中,那便如何是好?”
周芷若忽然问道:“老爷子,听说百年前武林之中,有些高人精通九阴真经,可有这件事?”
张无忌在武当山上曾听太师父说起过‘九阴真经’之名,知道峨嵋派创派祖师郭襄女侠之父郭靖、神雕大侠杨过等人,都会九阴真经上武功,但经中功夫太过艰难,郭襄虽是郭靖亲生女儿,却也未能学得,听周芷若问起,心想:“难道她峨嵋派创教祖师,毕竟也传下些‘九阴真经’上功夫?”
谢逊道:“故老相传是这说,但谁也不知真假。听前辈们说得神乎其技,当今如果真有谁学得这门武功,和无忌联手应敌,波斯三使自是应手而除。”
周芷若“嗯”声,便不再问。
赵敏问道:“周姑娘,你峨嵋派有人会这门武功?”周芷若道:“峨嵋派若有人具此神功,先师也不会丧身于万安寺中。”灭绝师太所以逝世,根源出于赵敏,周芷若对她痛恨已极,日日夜夜风雨同舟,却从来跟她不交语。此刻赵敏正面相询,便顶撞她句。
张无忌不住扳浆,忽然望着远处叫道:“瞧,瞧!那边有火光。”
各人顺着他眼光望去,只见西北角上海天相接之处,微有火光闪动。谢逊虽无法瞧见,心下却和众人般惊喜,抄起木浆,用力划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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