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为他所害,老夫妇于人世早已无所恋。得罪少林派也好,得罪武当派也好,大不千刀万剐,何是道哉?”
张无忌隔房听着她这番话,只觉怨毒之深,直令人惊心动魄,心想:“义父当年受成昆荼毒,口怨气发泄在许多无辜之人身上。这对杜氏夫妇看来原非歹人,只是心伤爱子惨死,这才处心积虑要杀义父报仇。这等仇怨要说调处罢,那是万万不能,只有救出义父,远而避之,免得更增罪孽。”这时只听得邻室五人半点声息也无,从板壁缝中张去,见杜氏夫妇和马法通三人手指上蘸茶水,在板桌上写字,心道:“这五人当真小心,虽然信得过和敏妹并非江湖中人,犹恐泄漏机密。唉,义父在江湖间怨家极众,觊觎屠龙刀人更多,不等端阳节到便要提前下手,只怕不计其数。这等人不是苦心孤诣,便是艺高手辣,少林寺只要稍有疏忽,义父便遭大祸。须得尽早救他出来才好。”
这五个人以指写字,密议不休。
张无忌自行在板凳上睡,也不去理会。次晨起身,只见青海三剑已然不在。张无忌对易三娘道:“婆婆,昨晚三位道爷手里拿着明晃晃刀子,干甚来啊?起初还道是捉拿们来着,吓得不得,后来才知不是。”
易三娘听他管长剑叫作刀子,心下暗暗好笑,淡淡道:“他们走错路,喝碗茶便走。曾小哥,吃过中饭后,们要挑三担柴到寺里去卖,你帮着挑担成不成?寺里和尚问起,说你是们儿子。这可不是占你便宜,只是免得寺里疑心。你媳妇花朵儿般人物,可别出去走动。”她虽似和张无忌商量,实则下号令,不容他不允。张无忌听之下,已然明白:“她只道真是个庄稼人,要陪着混进少林寺去察看动静,那是再好也没有。”便道:“婆婆怎说,小子便怎干,只求你收留两口儿。两人东逃西奔,提心吊胆,没天平安。”
到得午后,张无忌随着杜氏夫妇,各自挑担干柴,往少林寺走去。他头戴斗笠,腰插短斧,赤足穿双麻鞋,三个人中,独有他挑担柴最大。赵敏站在门边,微笑着目送他远去。杜氏夫妇故意走得甚慢,气喘吁吁,到少林寺外山亭之中,便放下柴担歇力。山亭中有两名僧人坐着闲谈,见到三人也不以为意。易三娘除下包头粗布,抹抹汗,又伸手过去替张无忌抹汗,说道:“乖孩子,累?”张无忌初时有些不好意思,但听她言语之中颇蓄深情,不像是故意做作,不禁望她眼。只见她泪水在眼眶中转来转去,知她是念及自己被谢逊所杀那个孩子,但见她情致缠绵凝视自己,似乎盼望自己答话,不由得心下不忍,便道:“妈,不累。你老人家累。”他声“妈”叫出口,想起自己母亲,不禁伤感。易三娘听他叫声“妈”,泪水忍不住流下来,假意用包头巾擦汗,擦却是泪水。
杜百当站起身来,挑担柴,左手挥,便走出山亭,他虽听不见两人对答,也知老妻触景生情,怀念起亡儿,说不定露出破绽,给那两个僧人瞧破机关。张无忌走将过去,在易三娘柴担上取下两捆干柴,放在自己柴担之上,道:“妈,咱们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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