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刚伏魔圈”攻到身边之时,以河间双煞下手之辣,此刻三僧早已不在人世。三僧放下黑索,站起身来,向张无忌合十为礼,齐声道:“多感张教主大德。”张无忌急忙还礼,说道:“份所当为,何足挂齿?”
渡厄道:“今日之事,老衲原当让谢逊随同张教主而去,适才张教主真要救人,老衲须是无力阻拦。只是老衲师兄弟三人奉本寺方丈法旨看守谢逊,佛前立下重誓,若非三人性命不在,决不能放谢逊脱身。此事关涉本派千百年荣辱,还请张教主见谅。”张无忌哼声,并不回答。
渡厄又道:“老衲丧眼之仇,今日便算揭过。张教主要救谢逊,可请随时驾临,只须破老衲师兄弟三人‘金刚伏魔圈’,立时可陪狮王同去。张教主可多约帮手,车轮战也好,涌而上也好,师兄弟只是三人应战。于张教主再度驾临之前,老衲三人自当维护谢逊周全,决不容圆真辱他言半语、伤他毫发。”
张无忌向谢逊望眼,黑暗中只见到他巨大身影,长发披肩,低首而立,似乎心中深自忏悔昔日罪愆,无复当年神威凛凛雄风。张无忌泪水几欲夺眶而出,寻思:“今日是打不过他们,义父又不肯走,只有约外公、杨左使、范右使他们再来斗过。这三条黑索组成劲圈便如铜墙铁壁相似,适才若不是渡难大师在背上打掌,那卜泰便万万攻不进来。下次纵有外公和左右光明使相助,是否能够破得,实未可知。唉,眼下也只有走步算步。”便道:“既是如此,自当再来领教三位大师高招。”回身抱着谢逊腰,说道:“义父,孩儿走。”
谢逊点点头,抚摸他头发,说道:“你不必再来救,是决意不走。好孩子,盼你事事逢凶化吉,不负你爹娘和期望。你当学你爹爹,不可学你义父。”张无忌道:“爹爹和义父都是英雄好汉,般是光明磊落大丈夫,都是孩儿好榜样。”说着躬身拜,身形晃处,已自出三株松树围成圈子,向少林寺三僧举手,展开轻功,倏忽不见,但听他清啸之声,片刻间已在里许之外。山峰畔少林僧众相顾骇然,早闻明教张教主武功卓绝,却没想到神妙至斯。张无忌既见形迹已露,索性显手功夫,好教少林僧众心生忌惮,善待谢逊。他这声清啸鼓足中气,绵绵不绝,在大雷雨中飞扬而出,有若条长龙行经空际。他足下施展全力,越奔越快,啸声也是越来越响。少林寺中千余僧众齐在梦中惊醒,直至啸声渐去渐远,方始纷纷议论。空闻、空智等知是张无忌到,均是平增番忧虑。
张无忌奔出数里,突然道旁株柳树后有声叫道:“喂!”人跃出来,正是赵敏。
张无忌停啸止步,伸手挽住她,见她全身被大雨淋湿,发上脸上,水珠不断流下。赵敏问道:“跟少林寺秃头们动过手?”张无忌道:“是。”赵敏道:“谢大侠怎样?有没见到?”张无忌挽着她手臂,在大雨中缓步而行,将适才情事简略说。赵敏沉吟道:“你有没问他如何失手遭擒?”张无忌道:“只想着怎地救他脱险,没空问到这些闲事。”赵敏叹口气,不再作声。张无忌道:“你不高兴?”赵敏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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