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依照她们门中规矩,任何外人都不能入墓半步,男子进来更是犯大忌。只是杨过年幼,又见他遍体伤痕,孙婆婆心下不忍,是以破例相救。
杨过从石榻上翻身坐起,跃下地来,向孙婆婆和小龙女都磕个头,说道:“弟子杨过,拜见婆婆,拜见龙姑姑。”
孙婆婆眉花眼笑,连忙扶起,说道:“啊,你叫杨过,不用多礼。”她在墓中住几十年,从不与外人来往,此时见杨过人品俊秀,举止有礼,心中说不出喜爱。小龙女却只点点头,在床边张石椅上坐。孙婆婆道:“你怎会到这里来?怎生受伤?那个歹人将你打成这个样子啊?”她口中问着,却不等他答覆,出去拿好些点心糕饼,不断劝他吃。
杨过吃几口糕点,于是把自己身世遭遇从头至尾说。他口齿伶俐,说来本已娓娓动听,加之新遭折辱,言语之中更是心情激动。孙婆婆不住叹息,时时插入句二句评语,竟是语语护着杨过,会儿说黄蓉偏袒女儿,行事不公,会儿斥责赵志敬心胸狭隘、欺侮孩子。小龙女却不动声色,悠悠闲闲坐着,只在听杨过说到李莫愁之时,与孙婆婆对望数眼。孙婆婆听杨过说罢,伸臂将他搂在怀里,连说:“这苦命孩子。”小龙女缓缓站起身来,道:“他伤不碍事,婆婆,你送他出去罢!”
孙婆婆和杨过都是怔。杨过大声嚷道:“不回去,死也不回去。”孙婆婆道:“姑娘,这孩子若是回到重阳宫中,他师父定要难为他。”小龙女道:“你送他回去,跟他师父说说,教他别难为孩子。”孙婆婆道:“唉,旁人教门中事,咱们也管不着。”小龙女道:“你送瓶玉蜂蜜浆去,再跟他说,那老道不能不依。”她说话斯文,但语气中自有股威严,教人难以违抗。孙婆婆叹口气,知她自来执拗,多说也是无用,只是望着杨过,目光中甚有怜惜之意。
杨过霍地站起,向二人作揖,道:“多谢婆婆和姑姑医伤,走啦!”孙婆婆道:“你到那里去?”杨过呆片刻,道:“天下这大,那里都好去。”但他心中实不知该到何处才是,脸上不自禁露出凄然之色。孙婆婆道:“孩子,非是们姑娘不肯留你过宿,实是此处向有严规,不容旁人入来,你别难过。”杨过昂然道:“婆婆说那里话来?咱们后会有期。”他满口学是大人口吻,但声音稚嫩,孙婆婆听来又是可笑又是可怜,见他眼中泪珠莹然,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将下来,对小龙女道:“姑娘,这深更半夜,就让他明儿早再去罢。”小龙女微微摇头,道:“婆婆,你难道忘师父所说规矩?”孙婆婆叹口气,站起身来,低声向杨过道:“来,孩子,给你件物事玩儿。”杨过伸手背在眼上抹,低头向门外奔出去,叫道:“不要。死也不回到臭道士那里去。”
孙婆婆摇摇头,道:“你不认得路,带你出去。”上前携他手。出室门,杨过眼前便是漆黑团,由孙婆婆拉着手行走,只觉转个弯又是个弯,不知孙婆婆在黑暗之中如何认得这曲曲折折路径。
原来这活死人墓虽然号称坟墓,其实是座极为宽敞宏大地下仓库。当年王重阳起事抗金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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