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过与陆无双听得冯铁匠竟是程英师兄,都是又惊又喜,心想黄药师弟子,武功决计差不,不意危难之间忽得强助,实是喜出望外。
李莫愁冷冷道:“你既已给师父逐出门墙,却还依恋不舍,岂非无聊之极?今日要杀这三个小娃娃和个傻女人,你站在旁瞧热闹罢。”冯默风缓缓说道:“虽学过武艺,生之中却从没跟人动手,况且腿也断,打架是打不来。”李莫愁道:“是啊,那最好也没有,你也犯不着赔上条老命。”冯默风摇头道:“可不许你碰师妹根毫毛,这几位既是师妹朋友,你也别逞凶横。”
李莫愁杀气斗起,笑道:“那你们四个人起上,也妙得紧啊。”说着站起身来。冯铁匠仍是不动声色,依着打铁声音,便似唱戏角儿顺着锣鼓点子,打下,说几个字,板眼道:“离师门已三十余年,武艺早抛生疏,得好好想想,在心中理理。”
李莫愁嘿嘿笑,说道:“半生行走江湖,可真还没见过这等上阵磨枪、急来抱佛脚人物。今日□大开眼界。冯默风,你生之中,当真从来没跟人动过手?”冯默风道:“从来不得罪别人,别人打骂,也不跟他计较,自是动不起手来。”李莫愁冷笑道:“嘿嘿,黄老邪果然尽捡些脓包来做弟子,到世上丢人现眼。”冯默风道:“请你莫说恩师坏话。”李莫愁微笑道:“人家早不要你做弟子,你还恩师长、恩师短,也不怕人笑掉牙齿。”
冯默风仍是下下打铁,缓缓道:“生孤苦,这世上亲人就只恩师人,不敬他爱他,却又去思念何人?小师妹,恩师他老人家身子可好?”程英道:“他老人家很好。”冯默风脸上登现喜色。
李莫愁见他真情流露,心想:“黄老邪代宗师,果然大有过人之处。他将弟子打成这般模样,这人对他还是如此忠心依恋。”
此时那块镔铁打得渐渐冷却,冯铁匠又钳到炉中去烧,可是他心不在焉,送进炉竟是右手柄大铁锤,却不是那块镔铁。李莫愁笑道:“冯铁匠,你慢慢想师父教功夫便是,用不着手忙脚乱。”冯默风不答,望着红红炉火沉思,过会,又将左肩窝下撑着拐杖塞进炉中。杨过和陆无双同时叫道:“唉,唉,那是拐杖!”程英也大叫:“师哥!”冯默风仍然不答,双眼呆望着炉火。但那拐杖在猛火之中居然并不烧毁,却渐渐变红,原来是根铁杖。再过阵,铁锤也已烧得通红,但他抓住锤柄拐杖,却似并不烫手。
这时李莫愁才将轻蔑之心变为提防,知道眼前这容貌猥琐铁匠实有过人之处,生怕他猝然发难,中他毒手,当即拂尘急挥数下,护住身前要害,倒跃出门,叫道:“冯铁匠,你来罢!”
冯默风应声出户,身手之矫捷,绝不似身有残疾之人。他将通红铁杖拄在地下,说道:“你这位仙姑,请你别再骂恩师,也别跟师妹为难,你饶这苦命老铁匠罢!”李莫愁又是大出意外:“怎临到上阵,还向人求饶?”说道:“只饶你人,你若害怕,乾脆就别插手。”冯默风咬咬牙齿,沉声道:“好,那你先将打死罢!”说时全身发颤,又是害怕,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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