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四下游走,十六名弟子却不跟着他转动,只是逐步缩小圈子。杨过脚下奔跑,眼中寻找阵法破绽,见渔网转动虽极迅速,四网交接处却总是互相重叠,始终不露丝毫空隙,心想:“除用暗器伤人,再无别法。”滴溜溜个转身,手中已扣把玉蜂针,见西边四人欺近,左手扬,七八枚金针向北边四人掷去。
眼见四人要齐中针,不料叮叮叮叮几声轻响,七八枚金针尽数被渔网吸住。原来渔网金丝交错之处,缀有块块小磁石,如此张大网,不论敌人暗器如何厉害,自是尽数挡住。玉蜂针七成金、三成钢,只因这三成
额头所触之处竟是软绵绵地,抬起头来,见是杨过伸出双掌,站在柱前,说道:“樊兄,世间最伤心之事是甚?”
原来杨过见樊翁向师父跪拜,已知他将有非常之举,已自全神戒备,他与樊翁相距既近,竟然抢在头□,出掌挡他这撞。
樊翁怔,问道:“是甚?”杨过凄然道:“也不知。只是心中伤痛过你十倍,还没自尽,你又何必如此?”樊翁道:“你比武胜,心中又有甚伤痛?”杨过摇头道:“比武胜败,算得甚?生之中,不知给人打败过多少次。你要自尽,你师尊急得如此。若自尽,师父却丝毫不放在心上,这才是最伤心之事啊。”
樊翁还未明白,公孙谷主厉声道:“翁,你再生这种傻念头,那便是不遵师令。你站在旁,瞧为师收拾这小子。”樊翁对师命不敢有违,退在厅侧,瞪目瞧着杨过,自己也不明白对他是怨恨?是愤怒?还是佩服?
小龙女听杨过说“若自尽,师父却丝毫不放在心上”这两句话,眼眶红,几滴眼泪又掉下来,心想:“若你死,难道还会活着?”
公孙谷主隔不片刻,便向小龙女瞧上眼,不断察看她神情,突见她又流眼泪,心下又妒又恼,双手击三下,叫道:“将这小子拿下。”他自高身分,不屑与杨过动手。两旁绿衫弟子齐声答应,十六人分站四方,突然间呼声响,每四人合持张渔网,同时展开,围在杨过身周。
杨过与法王等同来,法王隐然是多人首领,此时闹到这个地步,是和是战,按理法王该当挺身主持,但他只是微微冷笑,始终袖手旁观。
公孙谷主不知法王用意,还道他讥笑自己对付不杨过,心道:“终须让你见见绝情谷手段。”双手又是击三下。十六名绿衫弟子交叉换位,将包围圈子缩小几步。四张渔网或横或竖、或平或斜,不断变换。
杨过曾两次见到绿衫弟子以渔网阵擒拿周伯通,确是变幻无方,极难抵挡,阵法之精,与全真教“天罡北斗阵”可说各有千秋。心想:“以老顽童这等武功,尚且给渔网擒住,却如何对付?何况他是只求脱身,将樊马二人掷入网中,即能乘机免脱,却偏偏要留在谷中。”
每张渔网张将开来丈许见方,持网者藏身网后,要破阵法,定须先行攻倒持网绿衫弟子,但只要近身,不免先就为渔网所擒,竟是无从着手。但见十六人愈迫愈近,杨过时不知如何应付,只得展开古墓派轻功,在大厅中奔驰来去,斜窜急转,纵横飘忽,令敌人难以确定出手方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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