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。杨过柔声道:“你有甚话说?在这里不好?”小龙女颤声道:“不,不是!”她顿顿,说道:“既非清白之躯,又是个垂死之人,你何必……你何必待这样好?”说到这里,泪珠从脸颊上缓缓流下。
杨过重行站起,伸衣袖给她擦擦眼泪,笑道:“你难道还不明白心?”小龙女抬头望着他,只听他柔声道:“真愿咱两个都能再活百年,让能好好待你,报答你对恩情。若是不能,若是老天爷只许咱们再活天,咱们便做天夫妻,只许咱们再活个时辰,咱们就做个时辰夫妻。”小龙女见他脸色诚恳,目光中深情无限,心中激动,真不知要怎样爱惜他才好,凄苦脸上慢慢露出笑靥,泪珠未乾,神色已是欢喜无限,于是在蒲团上盈盈跪倒。
杨过跟着跪下。两人齐向画像拜倒,均想:“咱二人虽然生孤苦,但既有此日此时,实是福缘深厚已极。过去苦楚烦恼,来日短命而死,全都不算都甚。”两人相视笑,在蒲团上磕下头去。
杨过低声祝祷:“弟子杨过和龙氏真心相爱,始终不渝,愿生生世世,结为夫妇。”小龙女也低声道:“愿祖师爷保佑,让咱俩生生世世,结为夫妇。”
孙不二坐在蒲团之上,身子虽然不能移动,于两人言语神情却都听得清楚,瞧得明白,但觉二人光明磊落,所作所为虽然荒诞不经,却出乎片至性至情,不自禁想起自己少年时和马钰新婚燕尔情景来。她本来满脸怒容,待杨龙二人交拜站起,脸上神色已大为柔和。
杨过心想:“此刻咱二人已结成夫妻,即令立时便死,也已无憾。”原先防备群道闯入阻挡之心登时尽去,向小龙女笑道:“是全真派叛逆弟子,武林间众所知闻,你却也是个大大叛徒。”小龙女道:“是啊。师父不许收男弟子,更不许嫁人,却没件遵守。咱二人灾劫重重,原是罪有应得。”杨过朗声道:“叛就叛到底。王祖师和祖师婆婆英雄豪杰,胜过你百倍,可是他们便不敢成亲。两位祖师泉下若是有知,未必便说咱们不是!”他说这番话神采飞扬,当真有俯仰百世、前无古人之概。
便在此时,屋顶上喀喇声猛响,砖瓦纷飞,椽子断折,声势极是惊人,只见屋顶破洞中落下口巨钟,对准孙不二头顶直堕下来。
杨过与小龙女在殿上肆无忌惮拜堂成亲,全真教上下人等无不愤怒。刘处玄沉吟半晌,心生计,俯耳与丘处机、王处、郝大通三人说。三道连连点头,向门下弟子低声嘱咐几句,乘着杨龙二人转身向里跪拜之时,到前殿取下口重达千余斤大铜钟,四人分托,飞身上殿顶,料准方位,猛地向下砸落,撞破个大洞,对准孙不二摔将下来。四道武功得,巨钟虽重,落下时却无数寸之差,只要将孙不二罩在钟内,杨过时伤她不得,群道拥而上,他二人岂不束手受缚?
杨过眼见巨钟跌落,已知甚理,立即抽玄铁剑刺出,势挟风雷,只听得当响,嗡嗡不绝,剑尖已刺到铜钟。那口钟虽重达千斤,但这剑劲力奇强,又是从旁而至,巨钟凌空偏,向前斜两尺,这落下,便要压在孙不二身上。
刘处玄等四人在殿顶破洞中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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