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武冲出里许,火光中望见黄药师扶着陆无双、灯扶着周伯通,七个人骑五匹马急冲而至。二武却不上前厮杀,领着人马布开阵势,射住阵脚,阻住追来敌军。这才下令后队变前
行人取道南下,沿路打听法王和郭襄踪迹。行不数日,道路纷纷传言,说道蒙古南北两路大军夹攻襄阳,在城下与宋军开仗数次,互有胜败,襄阳情势十分紧急。黄蓉心下担忧,说道:“鞑子猛攻襄阳,咱们须得急速赶去,襄儿安危,只得暂且不去理会。”众人齐声称是。
黄药师、灯、周伯通等辈,本来都是超然物外、不理世事高士,但襄阳存亡关系重大,或汉或虏,在此战,却不由他们袖手不顾。
于路毫不耽搁,不日抵达襄阳城郊。史听得号角声此起彼落,远远望去,旌旗招展,剑戟如林,马匹奔驰来去,襄阳城便如裹在片尘沙之中,蒙古大军竟已合围。众人见这等声势,无不骇然。黄蓉道:“敌军势大,只有挨到傍晚再设法进城。”当下七人躲在树林之中,除周伯通嬉笑自若之外,人人均有忧色。
待到二更时分,黄蓉当先领路,闯入敌营。这七人轻功虽高,但蒙古军营重重叠叠,闯过座又是座,只闯到半,终于给巡查小校发觉。军中击鼓鸣锣,立时有三个百夫队围上来。其余军营却是寂无声息,毫不惊慌。
周伯通夺两枝长矛,当先开路,黄药师和灯各持盾,倒退反走,抵挡追兵,四个女子居中,向前急闯。好在身处蒙古营中,敌兵生怕伤自己人马,不敢放箭,少件最厉害兵器。否则若在空旷之地,万箭齐发,周伯通、黄药师等便有三头六臂,又怎能抵挡得。七人边战边进,敌兵却愈聚愈多,数十杖长矛围着七人攒刺。周伯通、黄药师等掌风到处,敌兵矛断戟折、死伤枕藉。但蒙古兵剽悍力战,复又恃众,竟不稍却。
周伯通笑道:“黄老邪,咱们三条老命,瞧来今日要断送在这里,只是你怎生想个法儿,把这四个小女娃儿救出去。”瑛姑呸声道:“说话不三不四,老太婆也算小女娃儿?要死就死在起,咱们只救这三个小娃儿便。”
黄蓉暗暗心惊:“老顽童素来天不怕地不怕,从不说半句泄气之言,今日陷入重围,竟想到要断送老命,看来情形真有点不妙!”眼见四下里敌军蜂聚蚁集,除舍命苦战,时也想不出别样计较。
再冲数重军营,黄蓉瞥见左首立着两座黑色大营帐,她曾随成吉思汗西征,知是积贮辎重粮食之处,从敌兵手中抢过个火把,直扑辎重营。蒙古兵发喊赶来。黄蓉奔得迅捷,头低,已钻入营中,高举火把,见物便烧,顷刻之间,在两个辎重营中连点七八个火头,这才冲出,又和周伯通等会合。
辎重营中堆不少是易燃之物,火头起,立时噼噼啪啪烧将起来。周伯通瞧得有趣,抛下长矛,抢两根火把,到处便去点火,他更在无意之中烧到座马厩,登时战马奔腾,喧哗嘶鸣,这来,蒙古大营终于乱。
郭靖在城中听得北门外敌军扰攘,奔上城头,只见几个火头从蒙古营中冲天而起,知道有人在敌营捣乱,忙点起二千人马,命武敦儒、武修文兄弟杀出城去接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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