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如手足,哪里顾得梅超风厉害,忽地纵身过去,扶起华筝。梅超风左手反钩,已拿住他左腕。郭靖跟马钰学两年玄门正宗内功,周身百骸已有自然之劲,当下右手急送,将华筝向韩小莹掷去,左手力扭回夺,忽地挣脱。梅超风手法何等快捷,刚觉他手腕滑开,立即又是向前擒拿,再度抓住,这次扣住他脉门,使他再也动弹不得,厉声喝道:“是谁?”朱聪叫道:“志平,小心!”郭靖被她抓住,心下大为慌乱,正想脱口而出:“是郭靖。”听得二师父这句话,才道:“弟子长春……长春真人门下尹……尹志平。”这几个字他早已念三四十遍,这时惶急之下,竟然说来还是结结巴巴。梅超风心想:“他门下个少年弟子,内功竟也不弱,不但在掌底救得人去,第次给抓住又居然能够挣脱。看来只好避开。”当下哼声,松开手指。郭靖急忙逃回,只见左腕上五个手指印深嵌入肉,知她心有所忌,这抓未用全力,否则自己手腕早已被她捏断,思之不觉骇然。这来,梅超风却也不敢再与假冒孙不二韩小莹较艺,忽地心念动,朗声道:“马道长,‘铅汞谨收藏’,何解?”马钰顺口答道:“铅体沉坠,以比肾水:汞性流动,而拟心火。‘铅汞谨收藏’就是说当固肾水,息心火,修息静功方得有成。”梅超风又道:“‘姹女婴儿’何解?”马钰猛地省悟她是在求教内功秘诀,大声喝道:“邪魔外道,妄想得真传。快走快走!”梅超风哈哈笑,说道:“多谢道长指点。”倏地拔起身子,银鞭在石上卷,身随鞭落,凌空翻下崖顶,身法之快,人人都觉确是生平仅见。各人眼见她顺着崖壁溜将下去,才都松口气,探首崖边,但见大漠上又如道黑烟般滚滚而去。倏来倏去,如鬼如魅,虽已远去,兀自余威慑人。
马钰解开华筝等穴道,让她躺在石上休息。朱聪谢道:“十年不见,不料这铁尸功夫已练到这等地步,若不是道长仗义援手,们师徒七人今日难逃大劫。”马钰谦逊几句,眉头深蹙,似有隐忧。朱聪道:“道长如有未之事,兄弟虽然本事不济,当可代供奔走之役,请道长不吝差遣。”马钰叹口气道:“贫道时不察,着这狡妇道儿。”各人大惊,齐问:“她竟用暗器伤道长吗?”马钰道:“那倒不是。她刚才问句话,匆忙间未及详虑,顺口回答,只怕成为日后之患。”众人都不明其意。马钰道:“这铁尸外门功夫,已远在贫道与各位之上,就算丘师弟与王师弟真在此,也未必定能胜得她。桃花岛主有徒如此,真乃神人也。只是这梅超风内功却未得门径。不知她在哪里偷听到些修练道家内功奥秘,却因无人指点,未能有成。适才她出不意所问那句话,必是她苦思不得其解疑难之。虽然随即发觉,未答她第二句语,但是那第句话,也已能使她修习内功时大有精进。”韩小莹道:“只盼她顿悟前非,以后不再作恶。”马钰道:“但愿如此,否则她功力深,再作恶起来,那是更加难制。唉,只怪胡涂,没防人之心。”过会,又沉吟道:“桃花岛武功与道家之学全然不同,可是梅超风所问两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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