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头道:“怎敢?要不要立个誓?”黄蓉啐她口,想起刚才逼她立誓不嫁郭靖之事,不禁晕红双颊。郭靖见她两人相互间神情亲密,也感高兴。吃过饭后,三人到松林中散步闲谈,黄蓉问起穆念慈怎样得洪七公传授武艺之事。穆念慈道:“那时候年纪还小,有日跟爹爹去到汴梁。们住在客店里,在店门口玩儿,看到两个乞丐躺在地下,身上给人砍得血淋淋,很是可怕。大家都嫌脏,没人肯理他们……”黄蓉接口道:“啊,是啦,你定好心,给他们治伤。”
穆念慈道:“也不会治甚伤,只是见着可怜,扶他们到和爹爹房里,给他们洗干净创口,用布包好。后来爹爹从外面回来,说这样干很好,还叹几口气,说他从前妻子也是这样好心肠。爹给他们几两银子养伤,他们谢去。过几个月,们到信阳州,忽然又遇到那两个乞丐,那时他们伤势已全好啦,引到所破庙去,见到洪七公老人家。他夸奖几句,教那套逍遥拳法,教三天教会。第四天上再上那破庙去,他老人家已经走啦,以后就始终没见到他过。”
黄蓉道:“七公教本事,他老人家不许们另传别人。爹爹教武功,姊姊你要是愿学,咱们就在这里耽十天半月,教给你几套。”她既知穆念慈决意不嫁郭靖,压在心头块大石登时落地,觉得这位穆姊姊真是大大好人,又得她赠送匕首,只盼能对她有所报答。穆念慈道:“多谢妹子好意,只是现下有件急事要办,抽不出空,将来嘛,妹子就算不说教,也是会来求你。”黄蓉本想问她有甚急事,但瞧她神色,此事显是既不欲人知,也不愿多谈,当下缩口不问,心想:“她模样儿温文腼腆,心中主意可拿得真定。她不愿说事,总是问不出来。”
午后未时前后,穆念慈匆匆出店,傍晚方回。黄蓉见她脸有喜色,只当不知。用过晚饭之后,二女同室而居。黄蓉先上炕,偷眼看她以手支颐,在灯下呆呆出神,似是满腹心事,于是闭上眼,假装睡着。过阵,只见她从随身小包裹中取出块东西来,轻轻在嘴边亲亲,拿在手里怔怔瞧着,满脸是温柔神色。黄蓉从她背后望去,见是块绣帕模样缎子,上面用彩线绣着甚花样。突然间穆念慈急速转身,挥绣帕在空中扬,黄蓉吓得连忙闭眼,心中突突乱跳。只听得房中微微风响,她眼睁线,却见穆念慈在炕前回旋来去,虚拟出招,绣帕却已套在臂上,原来是半截撕下来衣袖。她斗然而悟:“那日她与小王爷比武,这是从他锦袍上扯下。”但见穆念慈嘴角边带着微笑,想是在回思当日情景,时而轻轻踢出脚,隔片刻又打出拳,有时又眉毛上扬、衣袖轻拂,俨然是完颜康那副又轻薄又傲慢神气。她这般陶醉好阵子,走向炕边。
黄蓉双目紧闭,知道她是在凝望着自己,过会,只听得她叹道:“你好美啊!”突然转身,开房门,衣襟带风,已越墙而出。黄蓉好奇心起,急忙跟出,见她向西疾奔,当下展开轻功跟随而去。她武功远在穆念慈之上,不多时已然追上,相距十余丈时放慢脚步,以防被她发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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