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她直奔市镇,入镇后跃上屋顶,四下张望,随即扑向南首座高楼。黄蓉日日上镇买菜,知是当地首富蒋家宅第,心想:“多半穆姊姊没银子使,来找些零钱。”转念甫毕,两人已前后来到蒋宅之旁。
黄蓉见那宅第门口好生明亮,大门前挂着两盏大红灯笼,灯笼上写着“大金国钦使”五个扁扁金字,灯笼下四名金兵手持腰刀,守在门口。她曾多次经过这所宅第,却从未见过这般情状,心想:“她要盗大金国钦使金银,那可好得很啊,待她先拿,也来跟着顺手发财。”当下跟着穆念慈绕到后院,齐静候片刻,又跟着她跃进墙去,里面是座花园,见她在花木假山之间躲躲闪闪向前寻路,便亦步亦趋跟随在后。只见东边厢房中透出烛光,纸窗上映出个男子黑影,似在房中踱来踱去。穆念慈缓缓走近,双目盯住这个黑影,凝立不动。过良久,房中那人仍在来回踱步,穆念慈也仍是呆望着黑影出神。黄蓉可不耐烦,暗道:“穆姊姊做事这般不爽快,闯进去点他穴道便是,多瞧他干?”当下绕到厢房另面,心道:“给她代劳罢,将这人点倒之后自己躲起来,叫她大吃惊。”正待揭窗而入,忽听得厢房门呀声开,人走进房去,说道:“禀报大人,刚才驿马送来禀帖,南朝迎接钦使段指挥使明后天就到。”里面那人点点头,“嗯”声,禀告人又出去。
黄蓉心道:“原来房里这人便是金国钦使,那穆姊姊必是另有图谋,倒不是为盗银劫物,可不能鲁莽。”用手指甲沾点唾沫,在最低格窗纸上沾湿痕,刺破条细缝,凑右眼往内张,竟然大出意料之外,原来里面那男子锦袍金冠,正是小王爷完颜康。只见他手中拿着条黑黝黝之物,不住抚摸,来回走动,眼望屋顶,似是满腹心事,等他走近烛火时,黄蓉看得清楚,他手中握着却是截铁枪枪头,枪尖已起铁锈,枪头下连着尺来长折断枪杆。黄蓉不知这断枪头是他生父杨铁心遗物,只道与穆念慈有关,暗暗好笑:“你两人个挥舞衣袖出神,个抚摸枪头相思,难道咫尺之间,竟是相隔犹如天涯?”不由得咯声,笑出来。完颜康立时惊觉,手挥,-灭烛光,喝问:“是谁?”这时黄蓉已抢到穆念慈身后,双手成圈,左掌自外向右,右掌自上而下,抄带,虽然使力甚轻,但双手都落在穆念慈要穴所在,登时使她动弹不得,这是七十二把擒拿手中逆拿之法,穆念慈待要抵御,已自不及。黄蓉笑道:“姊姊别慌,送你见心上人去。”
完颜康打开房门,正要抢出,只听个女子声音笑道:“是你心上人来啦,快接着。”完颜康问道:“甚?”个温香柔软身体已抱在手里,刚呆呆,头先说话那女子已跃上墙头,笑道:“姊姊,你怎谢?”只听得银铃般笑声逐渐远去,怀中女子也已挣扎下地。
完颜康大惑不解,只怕她伤害自己,急退几步,问道:“是谁?”穆念慈低声道:“你还记得?”完颜康依稀认得她声音,惊道:“是……是穆姑娘?”穆念慈道:“不错,是。”完颜康道:“还有谁跟你同来?”穆念慈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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