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等。各人进入大船船舱,都向陆冠英行礼后坐下,对他执礼甚恭,座位次序似早已排定,有先到反坐在后,有后至却坐在上首。只盏茶功夫,诸人坐定。这些人神情粗豪,举止剽悍,虽作渔人打扮,但看来个个身负武功,决非寻常以打鱼为生渔夫。
陆冠英举手说道:“张大哥,你探听得怎样?”座中个瘦小汉子站起身来,说道:“回禀少庄主,金国钦使预定今晚连夜过湖,段指挥使再过个多时辰就到。这次他以迎接金国钦使为名,路搜刮,是以来得迟。”陆冠英道:“他搜刮到多少?”那汉子道:“每州县都有报效,他麾下兵卒还在乡间劫掠,见他落船时众亲随抬着二十多箱财物,看来都很沉重。”陆冠英道:“他带多少兵马?”那汉子道:“马军二千。过湖都是步军,因船只不够,落船约莫是千名左右。”陆冠英向众人道:“各位哥哥,大家说怎样?”诸人齐声道:“愿听少庄主号令。”
陆冠英双手向怀里抱,说道:“这些民脂民膏,不义之财,打从太湖里来,不取有违天道。咱们尽数取来,半*散给湖滨贫民,另半各寨分。”众人轰然叫好。郭靖与黄蓉这才明白,原来这群人都是太湖中盗首,看来这陆冠英还是各寨总头领呢。
陆冠英道:“事不宜迟,马上动手。张大哥,你带五条小船,再去哨探。”那瘦子接令出舱。陆冠英跟着分派,谁打先锋、谁作接应、谁率领水鬼去钻破敌船船底、谁取财物、谁擒拿军官,指挥得井井有条。
郭靖与黄蓉暗暗称奇,适才与他共席时见他斯文有礼,谈吐儒雅,宛然是个养尊处优世家子弟,哪知竟能领袖群豪。陆冠英吩咐已毕,各人正要出去分头干事,座中人站起身来,冷冷道:“咱们做这没本钱买卖,吃吃富商大贾,也就够啦。这般和官家大动干戈,咱们在湖边还耽得下去?大金国钦使更加得罪不得。”
郭靖和黄蓉听这声音好熟,凝目看时,原来是沙通天弟子,黄河四鬼中夺魄鞭马青雄,不知如何他竟混在这里。陆冠英脸上变色,尚未回答,群盗中已有三四人同声呼叱。陆冠英道:“马大哥初来,不知这里规矩,既然大家齐心要干,咱们就是闹个全军覆没,那也是死而无悔。”马青雄道:“好啦,你干你们,可不搞这锅混水。”转身就要走出船舱。两名汉子拦在舱口,喝道:“马大哥,你斩过鸡头立过誓,大伙儿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!”马青雄双手挥出,骂道:“滚开!”那两人登时跌在边。他正要钻出舱门,突觉背后股掌风袭来,当即偏身让过,左手已从靴筒里拔出柄匕首,反手向后戳去。陆冠英左手疾伸,将他左臂格在外门,踏步进掌。马青雄右手撩开,左手匕首跟着递出。两人在窄隘船舱中贴身而搏。郭靖当日在蒙古土山之上曾与马青雄相斗,初见陆冠英出手,料想他不易取胜,岂知只看得数招,但见陆冠英着着争先,竟然大占上风,心下诧异:“怎地这姓马忽然不济?啊,是,那日在蒙古是他们黄河四鬼合力打个,此刻他四面是敌,自然胆怯。”殊不知真正原因,却在于他得洪七公指点教导,几近两月。天下武学绝艺“降龙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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