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帮主!您老人家好。”
欧阳克眼见是他,全身凉半截,暗想:“此人连掷两块鸡骨入口中,倘若掷不是鸡骨而是暗器,此刻早已没命。好汉不吃眼前亏,还是溜之大吉。”当下躬身唱喏,说道:“又见到洪世伯,侄子向您老磕头。”口中说是磕头,却不屈膝下跪。洪七公嚼着鸡肉,含含糊糊道:“你还不回西域去?在这里胡作非为,想把条小命送在中原?”欧阳克道:“中原也只您老世伯英雄无敌。只要您老世伯手下留情,不来以大欺小,跟晚辈为难,小侄这条性命只怕也保得住。叔叔吩咐小侄,只消见到洪世伯时恭恭敬敬,他老人家顾全身分,决不能跟晚辈动手,以致自堕威名,为天下好汉耻笑。”洪七公哈哈大笑,说道:“你先用言语挤兑,想叫老叫化不便跟你动手。中原能杀你之人甚多,也未必非老叫化出手不可。刚才听你言中之意,对偷鸡摸狗拳,要饭捉蛇掌小觑得紧,是也不是?”欧阳克忙道:“小侄实不知这位老英雄是世伯门下,狂妄放肆之言,请世伯与这位老英雄恕罪。”洪七公落下梁来,说道:“你称他做英雄,可是他打不过你,那你更是大英雄,哈哈,不害臊?”欧阳克好生着恼,只是自知武功与他差得太远,不敢出言冲撞,只得强忍怒气,不敢作声。洪七公道:“你仗着得老毒物传授,便想在中原横行,哼哼,放着老叫化没死,须容你不得。”欧阳克道:“世伯与家叔齐名,晚辈只好切全凭世伯吩咐。”洪七公道:“好哇,你说以大压小,欺侮你后辈?”欧阳克不语,给他来个默认。洪七公道:“老叫化手下,虽然大叫化、小叫化、不大不小中叫化有这大帮,但都不是徒弟。这姓黎只学招粗浅功夫,哪能算得是传人?他使‘逍遥拳’没学得到家,可不是老叫化传。你瞧不起偷鸡摸狗拳,哼哼,老叫化要是真传人,未必就及不上你。”欧阳克道:“这个自然。洪世伯传人定比小侄强得多。只不过您老人家武功太高,您徒儿便要学到您老人家成功夫,只怕也不容易。”洪七公道:“你嘴里说得好听,心中定在骂。”欧阳克道:“小侄不敢。”
黄蓉插口道:“七公,您别信他撒谎,他心里骂你,而且骂得甚是恶毒。他骂你自己武功虽然不错,但只会自己使,不会教徒弟,教来教去,却只教些鸡零狗碎招数,没个能学得全套。”洪七公向她瞪眼,哼声,说道:“女娃娃又来使激将计。”转头说道:“好哇,这小子胆敢骂。”手伸,已快如闪电把欧阳克手中折扇抢过来,挥之下打开折扇,见面画着几朵牡丹,题款是“徐熙”两字。他也不知徐熙是北宋大家,虽见几朵牡丹画得鲜艳欲滴,仍道:“不好!”扇子面写着几行字,下款署着“白驼山少主”五字,自是欧阳克自己写。洪七公问黄蓉道:“这几个字写得怎样?”黄蓉眉毛扬,道:“俗气得紧。不过料他也不会写字,定是去请同仁当铺朝奉代写。”
欧阳克风流自赏,自负文才武学,两臻佳妙,听黄蓉这说,甚是恼怒,向她横眼,烛光下但见她眉梢眼角似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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