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该死,杀得好啊,杀得好!”笑声森寒,话声凄厉,各人耳中嗡嗡作响,似有无数细针同时在耳内钻刺般,忍不住身子颤抖,牙齿相击。只听得群鸦乱噪,呀呀哑哑,夹着满空羽翼振扑之声,却是塔顶千百头乌鸦被欧阳锋笑声惊醒,都飞起来。
杨康暗想此番命休矣,双目斜睨,欲寻逃路。完颜洪烈也是暗暗心惊,待鸦声稍低,说道:“这女子疯疯癫癫,欧阳先生怎能信她话?令侄是小王爷礼聘东来,小王父子倚重得紧,岂能无缘无故伤他?”
欧阳锋脚上微用劲,人未站直,身子已斗然跃起,盘着双膝轻轻落在傻姑身畔,左手抓住她臂膀,喝道:“他干要杀侄儿?快说!”傻姑猛吃惊,叫道:“不是杀,别捉,别捉。”她用力挣扎,但欧阳锋手如钢钳,哪里挣扎得脱,又惊又怕,不由得哭出声来,大叫:“妈呀!”欧阳锋连问数声,只把傻姑吓得哭也不敢哭,只瞪着双眼睛发呆。黄蓉柔声道:“傻姑别怕,这位爷爷要给糕子你吃。”这语提醒欧阳锋,想到愈是强力威吓,傻姑愈是不敢说,于是从怀中掏出个作干粮冷馒头来,塞在她手里,左手又松开她手臂,笑道:“是啊!给你吃糕!”傻姑抓住馒头,兀自惊惧,说道:“爷爷,你抓得好痛,你别抓。”欧阳锋温言道:“傻姑乖,傻姑听话,爷爷不抓你。”黄蓉道:“那天断腿公子爷抱着个姑娘,你说她长得标致?”傻姑道:“标致得很啊,她到哪里去啦?”黄蓉道:“你知她是谁?你不知道,是不是?”傻姑甚是得意,拍手笑道:“知道,知道,她是好兄弟老婆!”此言出,欧阳锋更无半点疑心,他素知自己私生子生性风流,必是因调戏穆念慈起祸,只是欧阳克武功高强,虽然双腿受伤,杨康也仍然远不是他敌手,不知如何加害,当下转头向杨康道:“侄儿不知好歹,冒犯小王妃,真是罪该万死。”杨康道:“不……不……不是杀。”欧阳锋厉声喝问:“是谁杀?”杨康只吓得手脚麻软,额头全是冷汗,平时聪明机变突然消失,竟说不出半句话来。黄蓉叹道:“欧阳伯伯,你不须怪小王爷狠心,也不须怪你侄儿风流,只怪你自己本领太高。”欧阳锋奇道:“为甚?”黄蓉道:“也不知道为甚。只是在牛家村时,曾听得男女在隔壁说话,心中好生不解。”欧阳锋听这几句浑没来由话,如堕五里雾中,连问:“甚话?”黄蓉道:“字句说给你听,决不增减字,请你解给听。没见两人面,不知那男是谁,也不知女是谁。只听得那男说道:‘杀欧阳克之事,若是传扬出去,那还得。’那女道:‘大丈夫敢作敢为,你既害怕,昨日就不该杀他。他叔父虽然厉害,咱们远走高飞,他也未必能找得着。’”
欧阳锋听黄蓉说到这里便住口,接着道:“这女子说得不错啊,那男又怎说?”
他们二人问答,只把杨康听得更是惊惧。这时月光从庙门中斜射进来,照在神像之前,杨康避开月光,悄悄走到黄蓉背后,但听她道:“那男说道:‘妹子,心中另有个计较。他叔父武功盖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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