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雷统率,右军由郭靖统率。成吉思汗宣召三军统帅进帐,命亲卫暂避,对窝阔台、拖雷、郭靖三人道:“金国精兵都在潼关,南据连山、北限大河,难以遽破。诸将所献方策虽各有见地,但正面强攻,不免旷日持久。现下蒙古和大宋联盟,最妙之策,莫如借道宋境,自唐州、邓州进兵,直捣金国都城大梁。”
窝阔台、拖雷、郭靖三人听到此处,同时跳起来,互相拥抱,大叫:“妙计!”成吉思汗向郭靖微笑道:“你善能用兵,深得心。问你,攻下大梁之后怎样?”郭靖沉思良久,摇头道:“不攻大梁。”窝阔台与拖雷明明听父王说直捣大梁,怎地郭靖却又说不攻,心下疑惑,齐怔怔望着他。成吉思汗仍是脸露微笑,问道:“不攻大梁便怎样?”郭靖道:“既不是攻,也不是不攻;是攻而不攻,不攻而攻。”这几句话把窝阔台与拖雷听得更加胡涂。成吉思汗笑道:“‘攻而不攻,不攻而攻。’这八个字说得很好,你跟两位兄长说说明白。”
郭靖道:“猜测大汗用兵之策,是佯攻金都,歼敌城下。大梁乃金国皇帝所居之地,可是驻兵不多,见师迫近,金国自当从潼关急调精兵回师相救。中华兵法上说:‘卷甲而趋,日夜不处,倍道兼行,百里而争利,则擒三将军。劲者先,疲者后,其法十而至。’百里疾趋,士卒尚且只能赶到十分之。及潼关到大梁,千里赴援,精兵锐卒,十停中到不停,加之人马疲敝,虽至而弗能战。军以逸待劳,必可大破金兵。金国精锐尽此役而溃,大梁不攻自下。若是强攻大梁,急切难拔,反易腹背受敌。”
成吉思汗拊掌大笑,叫道:“说得好,说得好!”取出辐图来,摊在案上,三人看后,无不大为惊异。原来那是幅大梁附近地图,图上画着敌两军行军路线,如何拊敌之背,攻敌腹心,如何诱敌自潼关劳师远来,如何乘敌之疲,聚歼城下,竟与郭靖所说全无二致。窝阔台与拖雷瞧瞧父王,又瞧瞧郭靖,都是又惊又佩。郭靖心下钦服,寻思:“从《武穆遗书》学得用兵法子,也不算希奇。大汗不识字不读书,却是天生英明。”成吉思汗道:“这番南征,破金可必。这里有三个锦囊,各人收执个,待攻破大梁之后,你们三人在大金皇帝金銮殿上聚会,共同开拆,依计行事。”说着从怀里取出锦囊,每人交付个。郭靖接过看,见囊口用火漆密封,漆上盖大汗印章。成吉思汗又道:“未入大梁,不得擅自拆开。启囊之前,三人相互检验囊口有无破损。”三人齐拜道:“大汗之命,岂敢有违?”成吉思汗问郭靖道:“你平日行事极为迟钝,何以用兵却又如此机敏?”郭靖当下将熟读《武穆遗书》之事说。成吉思汗问起岳飞故事,郭靖将岳飞如何在朱仙镇大破金兵、金兵如何称他为“岳爷爷”、如何说“撼山易,撼岳家军难”等语述说。成吉思汗不语,背着手在帐中走来走去,叹道:“恨不早生百年,与这位英雄交交手。今日世间,能有谁是敌手?”言下竟是大有寂寞之意。
郭靖从金帐辞出,想起连日军务倥偬,未与母亲相见,明日誓师南征,以报大宋历朝世仇,今日这日该当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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