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作下揖去。
崔秋山连忙还礼,沉吟道:“承各位瞧得起,兄弟本来不该推辞,不过兄弟现下是在李将军军中,来去无定,有时跟官军接仗,也不知能活到哪天。要袁公子跟在队伍里,则怕没空教他,二则实在也太危险。”应松等均想这确是实情,心中好生失望。崔秋山忽道:“有人功夫胜不知多少倍,如果他肯收袁公子,那真是袁公子造化。”忽又连连摇头,自言自语:“不成,不成。”应松与朱安国忙问:“那是谁?”崔秋山道:“便是先前说那位奇人。这位前辈功夫实在深不可测,他教两个多月,兄弟只学到点儿皮毛。”朱安国大喜,问道:“这位奇人是谁?”崔秋山道:“他老人家脾气很是奇特,虽然教武艺,可是不肯让叫他师父,也不准向人泄露他姓名。求他老人家收袁公子为徒,只怕无法办到。”倪浩问道:“这位奇人住在哪里?”崔秋山道:“他行踪无定,到甚地方,也从来不和说。”
应松等四人眼见此事无望,只得作罢。应松把袁承志叫过来,和崔秋山见面。崔秋山见他灵动活泼,面貌黝黑,全无半分富贵公子娇生惯养情状,很是喜欢。问他所学武艺,袁承志答,问道:“崔叔叔,你刚才抓住那两个*细,使得甚功夫?”崔秋山道:“那叫做伏虎掌法。”袁承志道:“这样快,看都看不清楚。”崔秋山笑道:“你想不想学?”袁承志听这话,忙道:“崔叔叔,请你教。”崔秋山向应松笑道:“跟刘将军说,在这里耽几天,就把这路掌法传给他吧!”袁承志和应朱倪三人俱各大喜,连声称谢。次日早,孙仲寿和张朝唐、杨鹏举等三人告别,说道:“咱们相逢场,总算有缘。这里事只要泄漏半句,后果如何,也不必兄弟多说。”张杨两人喏喏连声。孙仲寿每人赠五十两银子盘费,还派两位兄弟送下山去。张朝唐和杨鹏举径赴广州,途中更无他故,杨鹏举遭此挫折,心灰意懒,知道江湖上山外有山,人上有人,自己凭这点微末功夫,居然能挨到今日,算得是侥幸之极,此番若非袁承志这小小孩童言相救,已变成没眼睛废人,想想暗自心惊,当即向镖局辞工,便欲回家务农。张朝唐感他救命之恩,见他心情郁郁,便邀他同去浡泥国游览散心。杨鹏举眼见左右无事,自己又无家累,当即答允。三人在广州雇海舶,前往浡泥。杨鹏举住月余,见当地太平安乐,真如世外桃源般,竟然不兴归意,便在张朝唐之父张信那督府中担任个小小职司。每日当差两个时辰,余下来便是喝酒赌钱,甚是逍遥快乐。刘芳亮和孙仲寿等说妥结盟之事,众人在袁崇焕神像前立下重誓,决不相负。刘芳亮正要和袁党着意结纳,听说崔秋山要教袁承志武艺,甚是欢喜,当下和田见秀先下山去。袁党各路好汉,有去投李自成;有各归故乡,筹备举事;也有言明不愿造反作乱,只是决不泄露机密,也不和众兄弟作对为敌。人各有志,旁人也不勉强。孙仲寿、朱安国、倪浩、应松等留在山上,详商袁承志日后出处。袁承志自崔秋山答应教他伏虎掌后,欢喜得夜没睡好觉。翌日大家忙着结盟,没功夫理会这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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