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现下出外去,不久便归,请老兄稍待。”袁承志本来不愿与这种行为不正、鱼肉乡邻人家多打交道,但温青既然不在,只得等候。可是跟温正实在没甚话可说,两人默然相对,均感无聊。等到中午,温青仍然没回,袁承志又不愿把大批黄金交与别人。温正命仆人开出饭来,火腿腊肉,肥鸡鲜鱼,菜肴十分丰盛。等到下午日头偏西,袁承志实在不耐烦,心想反正这是温青家里,把金子留下算,于是将黄金包裹往桌上放,说道:“这是令弟之物,就烦仁兄转交。兄弟要告辞。”正在此时,忽然门外传来阵笑语之声,都是女子声音,其中却夹着温青笑声。温正道:“舍弟回来啦。”抢出去。袁承志要跟出去,温正道:“袁兄请在此稍待。”袁承志见他神色诡秘,只得停步。
可是温青竟不进来。温正回厅说道:“舍弟要去换衣,会就出来。”袁承志心想:“温青这人实在女人气得紧。见个客人又要换甚衣服?”又等良久,温青才从内堂出来,只见他改穿紫色长衫,加系条鹅黄色腰绦,头巾上镶着颗明珠,满脸堆欢,说道:“袁兄大驾光临,幸何如之。”袁承志道:“温兄忘记这包东西,特来送还。”温青愠道:“你瞧不起,是不是?”袁承志道:“兄弟绝无此意,只是不敢拜领厚赐。就此告辞。”站起来向温正、温青各自揖。
温青把拉住他衣袖,说道:“不许你走。”袁承志不禁愕然。温正也脸上变色。温青笑道:“正有件要紧事须得请问袁大哥,你今日就在舍下歇吧。”袁承志道:“兄弟在衢州城里有事要办,下次若有机缘,当再前来叨扰。”温青只是不允。温正道:“袁大哥既然有事,咱们就别耽搁他。”温青道:“好,你定要走,那你把这包东西带走。你说甚也不肯在家住,哼,知道你瞧不起。”袁承志迟疑下,见他留客意诚,便道:”既是温兄厚意,兄弟就不客气。”
温青大喜,忙叫厨房准备点心。温正脸不乐意,然而却不离开,直陪着,有句没句闲聊。温青尽与袁承志谈论书本上事。袁承志对诗词全不在行,史事兵法却是从小研读,温青探明他性之所近,便谈起甚淝水之战、官渡交兵之类史事来。袁承志暗暗钦佩,心想:“这人脾气古怪,书倒是读过不少,可不似这假书生那草包。”温正于文事却窍不通,听得十分腻烦,却又不肯走开。袁承志不好意思,和他谈几句武功。温正正要接口,温青却又插嘴把话题带开去。
袁承志见这两兄弟之间情形很有点奇怪,温正虽是兄长,对这弟弟却显然颇为敬畏,不敢丝毫得罪,言谈之间常被他无礼抢白,反而赔笑,言语中总是讨好于他。如温青对他辞意略为和善,他就眉开眼笑,高兴非凡。到得晚间,开上酒席,更是丰盛。用过酒饭,袁承志道:“小弟日间累,想早些睡。”温青道:“小弟局处乡间,难得袁兄光临,正想剪烛夜话,多所请益。袁兄既然倦,那明日再谈吧。”温正道:“袁兄今晚到房里睡吧。”温青道:“你这房怎留得客人?自然到房里睡。”温正脸色沉,道:“甚?”温青道:“有甚不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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