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安小慧知道自己功夫差,只有碍手碍脚,帮不上忙,反要他分心照顾,虽然不大愿意,还是答应。
袁承志等到二更天时,又到温家,只见到处黑沉沉灯烛无光,正要飞身入内,忽听得远处轻轻传来三声箫声,那洞箫吹即停,过片刻,又是三声。袁承志心念动,知是温青以箫相呼,心想温氏五老极凶恶,温青却对自己尚有结义之情,最好能劝得她交还黄金,不必再动手,于是循着箫声,往玫瑰山坡上奔去。
到得山坡,远远望去,见亭中坐着两人,月光下只见云鬓雾鬟,两个都是女子,当即停脚步,心想:“青弟不在这里!”只见个女子举起洞箫吹奏,听那曲调,便是温青那天吹过那首音调凄凉曲子,忍不住走近几步,想看清楚是谁。那手持洞箫女子出亭相迎,低低叫声:“大哥!”袁承志大吃惊,溶溶月色下张俏丽面庞,竟然便是温青。他登时呆,隔半晌,才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温青浅浅笑,说道:“小妹其实是女子,直瞒着大哥,还请勿怪!”说着深深个万福。袁承志还揖,以前许多疑虑之处,豁然顿解,心想:“直怪她脂粉气太重,又过于小性儿,没丈夫气概,原来竟是女子。唉,竟是莫名其妙跟个姑娘拜把子,这可从哪里说起?”温青道:“叫温青青,上次对你说时少个青字。”说着抿嘴笑,又道:“其实呢,该叫夏青青才是。”袁承志见她改穿女装,秀眉凤目,玉颊樱唇,竟是个美貌佳人,心中暗骂自己胡涂,这个美人谁都看得出来,自己竟会如此老实,被她瞒这许多天。要知他生之中,除婴儿之时,只和安大娘和安小慧同处过数日,此后十多年在华山绝顶练武,从未见过女子。后来在闯王军中见到李岩之妻红娘子,这位女侠豪迈爽朗,与男子无异。因此于男女之别,他实是浑浑噩噩,认不出温青青女扮男装。温青青道:“妈在这里,她有话要问你。”袁承志走进亭去,作揖行礼,叫道:“伯母,小侄袁承志拜见。”那中年美妇站起身来回礼,连说:“不敢当。”
袁承志见她双目红肿,脸色憔悴,知她伤心难受,默默无言坐下来,寻思:“听青青说,她母亲是给人强*才生下她来,那人自是金蛇郎君。五老对金蛇郎君深恶痛绝,青青提声爸爸,就被她二爷爷喝斥怒骂。可是她妈妈听得金蛇郎君逝世,立即晕倒,伤心成这个样子,对他显然情意很深,其中只怕另有别情。”
青青母亲呆阵,低声问道:“他……他是真死?袁相公可亲眼见到?”袁承志点点头。她又道:“袁相公对青青很好,是知道。决不像爹爹与叔伯们那样,当你是仇人,请……请你把他死时情形见告。是谁害死他?他……他死得很苦吗?”说到这里,声音发颤,泪珠扑簌簌流下来。袁承志对金蛇郎君心情,实在自己也不大明白,听师父与木桑道人说,这人脾气古怪,工于心计,为人介于正邪之间。他安排铁盒弩箭、秘笈剧毒,确是用心险狠,实非正人端士。可是自从研习《金蛇秘笈》中武功之后,对这位绝世奇才不禁暗暗钦佩,在内心深处,不自觉已把他当作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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