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承志暗暗点头,心想焦公礼这人虽是盗贼出身,是非之际倒也看得明白,遇上大事倒是挺不含糊。焦公礼道:“当时拍案大骂,三人吵场。第二日史家兄弟向道歉,史老大说昨天喝酒,不知说些甚胡涂话,要不可介意。们是十多年老友,吵过也就算。他们般殷勤招待,再也不提此事。在陕西又住十多天,这才回到南京。
“哪知史家兄弟竟是狼心狗肺,非但不去向闵子华解释,反而从中挑拨,大举约人,整整筹划半年。可全给蒙在鼓里,半点也没得到风声,心只道史家兄弟已跟闵子华说明真相,他自然不会再起寻仇之心。突然间晴天霹雳,这许多武林中流高手到南京。“那两封信史家兄弟多半不会给闵子华瞧。事情隔这多年,当时在场人不是死,就是散得不知去向,任凭怎分说,闵子华也不会相信。只怕他怒气更大,反而会说瞎造谣言,诽谤他已去世兄长……就是不懂,和史家兄弟素来交好,就算有过次言语失和,也算不甚。何必这般处心积虑、大举而来?瞧这番布置,不是明明要把赶尽杀绝?到底有甚事得罪他们,实在想不出来。”众弟子听这番话,都气恼异常,七嘴八舌,决意与史家兄弟以死相拚。焦公礼手摆,道:“你们出去吧。今晚说话,不许漏出去句。曾在黄木道长面前起过誓,决不将闵子叶事向外人泄漏。咱们是自己人,说说还不打紧。宁可他们无义,可不能言而无信。死之后,谁都不许起心报仇,只须提到‘报仇’二字,便是对不住,金龙帮上下,务须遵依。”叹口气,道:“叫师弟、师妹来。”众门徒人人脸现悲愤之色,退出去。跟着门帷掀开,进来个十六七岁少女,个七八岁男孩。那少女脸有泪痕,叫声“爹!”扑到焦公礼怀里。焦公礼轻轻抚摸她头发,半晌不语,那少女只是抽抽噎噎哭,那孩子睁大眼睛,不知姊姊为甚伤心。焦公礼道:“妈妈东西都收拾好吗?”那少女点点头。焦公礼道:“弟弟长大之后,你教他好好念书耕田,可是千万别考试做官,也不要再学武。”那少女哭道:“弟弟要学武,学好将来给爹爹报仇。”焦公礼怒喝:“胡说!你要把先气死吗?‘报仇’两字,提也休提。”过会,又柔声道:“武林中怨怨相报,何时方?不如做个安份守己老百姓,得终天年。你弟弟资质不好,学武决计学不到半功夫。就算是吧,今日也被人如此逼迫,不得善终……唉,只是没见到你说好婆家,终是桩心事未……你跟大家说,死之后,金龙帮事,都听副帮主高叔叔吩咐。”那少女道:“这就派人到凤阳去找高叔叔来。”焦公礼道:“怎你还不明白心思?把高叔叔找来,他是火爆霹雳性子,岂容别人欺?这样来,眼见就要大动刀枪,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命。就算逃得条性命,让几百兄弟为而死,于心何忍?你去吧!”抱起儿子,在他脸上亲亲,微微笑,道:“乖儿子,今后可得听姊姊话。”那孩子道:“是,爹爹,你为甚哭?”焦公礼强笑道:“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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