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窗外,悄没声息捏断窗格,跃进去。史氏兄弟也甚得,立即惊觉。正待喝问,双双已被点中穴道。袁承志晃亮火折,点蜡烛,和青青在枕头下、抽屉中、包裹里到处搜检,见到却只是些衣物银两、兵刃暗器。正要再查,忽听房外脚步轻响,袁承志忙吹熄烛火,伸手在史氏兄弟衣袋中摸,都是些纸片信札之类,心中大喜,尽数取出,放入怀里,悄声道:“得手啦!”青青道:“走吧,外面好像有人。”袁承志道:“等下。”拿起史氏兄弟把匕首,在桌面上划“愚弟焦公礼顿首”七个大字。猛听得门外有人喝问:“甚人?”两人当即从窗中跃出,随即翻过墙头,只听得击掌之声四下响动,此击彼应,知道对方布置周密,高手内外遍伏,不敢贸然闯出,当下两人蹲在墙脚边不动,只听得屋顶有人来去巡逻。
青青忽然低声道:“这是甚?”拿住他手,牵引到墙脚边。袁承志摸,墙脚青苔下似乎刻得有字,手指顺着这字笔划中凹处写去,弯弯曲曲是个篆文。他不识得篆字,悄声问道:“甚字?”青青道:“是‘第’字,第第二‘第’字”。再向上摸去,又是字,青青跟他说是个“赐”字。上面是个“公”字,再上是个“国”字,最后字笔划极多,青青说是“魏”字。袁承志心中将这五字自上而下连接起来,竟是“魏国公赐第”。
寻访十多天而毫无影踪魏国公府,岂知就是对方大营所在,正是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”。这几个字字迹斑剥,年代已久,定是徐大将军后人将宅子出卖,数代之后,辗转易手,再也无人得知。
袁承志心中正喜,忽觉头颈中痒痒,原来是青青在呵气,想是她找到魏国公府,乐极忘形。袁承志头缩,低声喝道:“别顽皮!”听得西首掌声渐向南移,说道:“走吧!”两人从西首疾奔而出,回到客店。
其时已是四更时分,青青点亮蜡烛。袁承志取出信件,拣两通颜色黄旧信来,抽出看,果然是张寨主伏辩与丘道台谢函。青青笑道:“你这下救她爹爹性命,不知她拿甚来谢你?”袁承志愕然道:“甚她?”青青嘻嘻笑,道:“焦公礼大小姐哪!”袁承志向她扁扁嘴,不去理她,细细看两通书信,说道:“那焦公礼说确是句句真话,要是他另有私弊,那就袖手不管,何必去得罪这许多江湖上前辈?何况其中还有二师哥弟子。”
青青似笑非笑道:“那个飞天魔女倒很美啊。”袁承志道:“这女子心狠手辣,作事不当,毫没来由把人家条臂膀卸下来。”沉吟道:“若不是怕二师哥见怪,倒真要出手管上管。要焦姑娘到这里来找,是怕露出形迹。要是们同门师兄弟之间有嫌隙,那就对不起师父养育之恩。”青青见他神色肃然,不敢再开玩笑。
袁承志又打开另外几封信来看,不觉大怒,叫道:“你看。”青青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愤怒,以往他即使在临敌之际,也是雍容自若,这时忽见他满脸胀得通红,额头上条青筋猛凸起来,不禁吓跳,忙接过来看。原来是满清九王多尔衮记室写给史氏兄弟密函,吩咐他们杀焦公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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