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要去见七十二岛盟主郑起云和清凉寺十力大师。听说十力大师刚接到五台山清凉寺住持法旨,派他接任河南南阳清凉下院住持,来向他道喜,二来要跟他商量商量河南武林中事情。道兄,你要去哪里?”木桑笑道:“你们是仁人义士,忧国为民,整天忙得马不停蹄。贫道却是闲云野鹤,想耽搁你小徒弟几天功夫,成?”穆人清笑道:“反正他答应教人家武功,在南京总得还有几天逗留。你们多下几盘棋吧。你还有多少本事,索性股脑儿传他吧。”木桑却似意兴阑珊,黯然道:“这次下这几局棋,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有得下。”穆人清愕,道:“道兄何出此言?眼下民怨如沸,闯王大事指日可成。将来四海宴安,天下太平,众百姓安居乐业,咱们无事可为。别说承志,连也可天天陪你下棋。”木桑摇头道:“未必,未必!旧劫打完,新劫又生,局中既有白子黑子,这劫就循环不尽。”穆人清笑道:“多日不见,道兄悟道更深。们俗人,这些玄机可就不懂。”哈哈笑,拱手道别。黄真和崔秋山都跟过去。
那哑巴却站住不动,大打手势,要和袁承志在起。穆人清点头允可,笑道:“好吧,你记挂你小朋友,就跟着他吧。”哑巴大喜,奔过来将袁承志抱起,将他掷向空中,待他落下,伸手接住,那是袁承志幼时他二人在华山常干玩意。青青吓跳,月光下见他脸有喜色,才知他并无恶意。哑巴跟着从背上包袱中抽出柄剑来,交给袁承志,正是那柄金蛇剑。原来他上次随袁承志进入山洞插回金蛇剑,此次离山,见穆人清示意要去和袁承志相会,心想山上无人,这把宝剑可别让人偷去,于是进洞去拔出来,藏在包袱之中,却连穆人清也不知道。袁承志心想:“此剑是青弟父亲遗物,暂且收着使用,日后传她金蛇剑法,再将这剑还归给她。”青青拿过剑来观看,想到父亲,心中阵难过。袁承志与师父见面又要分手,很是恋恋不舍。穆人清笑道:“你很好,不枉大家教你场。”袍袖拂,已隐没在黑暗之中。归辛树夫妇拱手相送,待师父及大师兄走得不见,向木桑躬身揖,言不发,抱孩子,带领三个徒弟就走。木桑向袁承志道:“他们对你心中怀恨,这两人功夫非同小可,日后遇上可要小心。”袁承志点点头,无端端得罪二师兄,心头郁郁,回到焦家,倒头便睡。
第二日刚起身,青青大叫大嚷进来,捧着个木制拜盒,笑道:“你猜是甚?”袁承志兀自提不起兴致,道:“有客人来?”青青揭开盒盖,满脸笑容,如花盛开。只见盒中张大红帖子,写着“愚教弟闵子华拜”几个大字。青青象起帖子,下面是张房契,张屋里家具器物清单。袁承志见闵子华遵守诺言,将宅子送过来,很是过意不去,忙换袍褂过去道谢。哪知闵宅中人已走得干干净净,只留下两个下人在四处打扫。袁承志问,说是闵二爷早就带同家人朋友走,去甚地方却不知道。袁承志和青青取出金蛇郎君遗图与房子对看,见屋中通道房舍虽有不少更动,但大局间架,若合符节。两人大喜,知道这座“魏国公赐第”果然便是图中所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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