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承志和焦宛儿听出是五毒教主何铁手声音,双手互相捏。过片刻,又进来几人,与何铁手等互道寒暄。袁承志寻思:“衢州石梁派温氏四老也来。原来宛儿昨晚瞧见四个老头子,竟便是他们,怪不得仙都派抵挡不住。他们来干甚?”众人客套未毕,曹化淳和几名武林好手已走进室来。只听曹化淳给各人引见,竟有方岩吕七先生在内。袁承志心想:“温方施害死青弟,给打中穴道,无人相救,多半已成废人,温氏五行阵是施展不出。但加上五毒教高手和其他人众,人万万抵敌不过。”
只听曹化淳道:“太白三英呢?”名太监答道:“史爷他们已来过啦,不知到哪里去。”曹化淳派人出去找寻,几批太监找好久回来,都说不见三人影踪。余人悄悄议论,显然都不耐烦。曹化淳道:“咱们不等,他们自己弃立功良机,也怨不得旁人。”只听众人挪动椅子之声,想是大家坐近听他说话。只听他道:“闯贼攻破潼关,兵部尚书孙传庭殉难。”众人噫哦连声,甚是震动。曹化淳道:“咱们如不快想法子,贼兵指日迫近京师。要是皇上再不借兵灭寇,大明数百年基业,都要断送在他手里。咱们以国家为重,只得另立明君,维持社稷。”
何铁手道:“那就立诚王爷。”曹化淳道:“不错,今日要借重各位,为新君效劳。切大事,有兄弟承当。立大功,却是大家。”见众人并无异议,当下分派职司。只听他说道:“再过个时辰,温家四位老先生带领得力弟兄,在皇上寝宫外四周埋伏,阻拦旁人入内。何教主手下伏在书房外面,由诚王爷入内进谏。”
吕七先生道:“周大将军统率京营兵马,他是忠于今上吧?要不要先除去,以免不测?”曹化淳笑道:“周大将军跟傅尚书那两个家伙,早给略施小计除去。何教主,你说给他听吧。”何铁手笑道:“曹公公要拥诚王登基,早知周大将军跟傅尚书是两个大患,因此命小妹连日派人去户部偷盗库银。皇帝爱斤斤计较,最受不这些小事。今日下午已下旨把周傅二人革职拿问。”众人压低嗓子,阵嘻笑,都称赞曹化淳神机妙算。袁承志这时方才明白,原来那些红衣童子偷盗库银,不是为钱财,实是个通敌祸国大阴谋,可叹崇祯自以为精明,落入圈套之中尚自不觉。
曹化淳道:“各位且去休息会儿,待会兄弟再来奉请。”吕七先生与温氏四老等告辞出去。何铁手留在最后,将到门口时,忽道:“太白三英为甚不来?莫非是去向皇帝告密?”曹化淳道:“究竟何教主心思周密。这件事咱们索性瞒过他们。不过太白三英是满清九王心腹,最近还立件大功,要说背叛九王,那倒决不至于。”何铁手道:“甚大功?”曹化淳道:“他们盗仙都派个姓闵柄匕首,去刺杀金龙帮帮主,这来,武林人物势必大相残杀。咱们将来避去金陵,那就舒服得多啦。”
焦宛儿早有九成料定是太白三英害她父亲,这时更无怀疑。袁承志怕她伤痛气恼之际发出声响,何铁手耳目灵敏,点儿细微动静都瞒她不过,忙伸手轻轻按住焦宛儿嘴。只听何铁手笑道:“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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