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处处火光。
袁承志喜道：“内城明日清晨必破。闯王治国，大公无私，从此天下百姓，可以过吃饱着暖
太平日子。今晚是
手刃仇人时候
。”众人知他要去刺杀崇祯为父报仇，都愿随同入宫。袁承志道：“各位辛苦
日，今晚好好休息，明晨尚有许多大事要办。兵荒马乱之际，皇宫戒备必疏，刺杀昏君只是举手之劳，还是兄弟个去办罢。”各人心想他绝世武功，现下皇帝侍卫只怕都已逃光，要去刺杀这个孤家寡人，实是不费吹灰之力，俱都遵从。袁承志要青青点起香烛，写“先君故兵部尚书蓟辽督师袁”灵牌，安排灵位，只待割崇祯头来祭父亲，然后把首级拿到城头，登高呼，内城守军自然溃败。他带个革囊，以备盛放崇祯首级，腰间藏柄尺来长尖刀，径向皇宫奔去。路火光烛天，溃兵败将，到处在乘乱抢掠。袁承志正行之间，只见七八名官兵拖几名大哭大叫妇女走过，想起阿九孤身个少女，不知如何自处，又想到她对自己番情意，诚挚深切，令人心感，但此生却已无可报答，突然之间，内心涌起阵惆怅，阵酸楚。他直入宫门，守门卫兵宫监早已逃得不知去向。眼见皇宫中冷清清片，不觉惊：“崇祯要是藏匿起来，不知去向，那可功亏篑。”当下直奔乾清宫。
来到门外，只听得个女人声音哭泣甚哀。袁承志闪在门边，往里张，心头大喜，原来崇祯正坐在椅上。个穿皇后装束女人站着，面哭，面说道：“十六年来，陛下不肯听臣妾句话。今日到此田地，得与陛下同死社稷，亦无所憾。”崇祯俯首垂泪。皇后哭阵，掩面奔出。袁承志正要抢进去动手，忽然殿旁人影闪，个少女提剑跃到崇祯面前，叫道：“父皇，时势紧迫，赶快出宫吧。”正是长平公主阿九。她转头对名太监道：“王公公，你好好服侍陛下。”那太监名叫王承恩，垂泪道：“是，公主殿下起走吧。”阿九道：“不，还要在宫里耽会儿。”王承恩道：“内城转眼就破，殿下留在宫里很是危险。”阿九道：“要等个人。”崇祯变色道：“你要等袁崇焕儿子？”阿九脸上红，低声道：“是，儿臣今日和陛下告别。”崇祯道：“你等他干甚
？”阿九道：“他答应过，定会来。”崇祯道：“把剑给。”接过阿九手中那柄金蛇宝剑，长叹声，说道：“孩儿，你为甚生在家里……”忽地手起剑落，乌光闪，宝剑向她头顶直劈下去。阿九惊叫声，身子晃。袁承志大吃惊，万想不到崇祯竟会对亲生女儿忽下毒手。他与两人隔得尚远，陡见形势危急，忙飞身扑上相救，跃到半路，阿九已经跌倒。崇祯提剑正待再砍，袁承志已然抢到，左手探出，在他右腕上力拍，崇祯哪里还握得住剑，金蛇剑直飞上去。袁承志左手翻转，已抓住崇祯手腕，右手接住落下来宝剑，回头看阿九时，只见她昏倒在血泊之中，左臂已被砍断。
袁承志大怒，喝道：“你这狠心毒辣昏君，竟是甚人都杀，既害父亲，又杀你自己女儿。今日取你性命！”崇祯见到是他，叹道：“你动手吧！”说罢闭目待死。两名内监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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