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便也如青烟般在空中飘荡不定。她不敢转动身躯,心中只是说:“这是真吗?还是又做梦?”过良久,只听袁承志低声道:“怎办?得想法出去!”阿九嗯声,闻到他身上男子气息,不觉股喜意,直甜入心中,轻轻往他身边靠去,蓦地左臂与左腿上碰到件冰凉之物,吃惊,伸手摸去,竟是柄脱鞘宝剑横放在两人之间,忙低声问道:“这是甚?”
袁承志道:“说你别见怪。”阿九道:“谁来怪你?”袁承志道:“无意中闯进你寝宫,又被逼得同衾合枕,实是为势所迫,可不是轻薄无礼之人。”阿九道:“谁怪你呀!把剑拿开,别割着。”袁承志道:“虽以礼自持,可是跟你这样美貌同卧床,只怕把持不住……”阿九低声笑道:“因此你用剑隔在中间……傻……傻大哥!”两人生怕被帐外宫女听见,都把头钻在被中悄声说话。袁承志只觉阿九吹气如兰,她几丝柔发掠在自己脸上,心中荡,暗暗自警:“青弟对你如此情意,怎可别有邪念?赶快得找些正经大事来说。”忙问:“诚王爷是甚人?”阿九道:“是叔父。”袁承志道:“那就是。他们要拥他登基,你知不知道?”阿九惊道:“甚?谁?”袁承志道:“曹化淳跟满洲睿亲王私通,想借清兵来打闯军。”阿九怒道:“有这等事?满清人有甚好?还不是想咱们大明江山。”袁承志道:“是啊,皇上不答允,曹化淳他们就想拥诚王登位……”阿九道:“不错,诚王爷昏庸胡涂,定会答允借兵除贼。”袁承志道:“只怕他们今晚就要举事。”阿九吃惊,说道:“今晚?那可危急得很。咱们快去禀告父皇。”
袁承志闭目不语,心下踌躇。崇祯是他杀父仇人,十多年来,无日不在想亲手杀,以报血海沉冤,这时皇宫忽起内变,自己不费举手之劳,便可眼见仇人毕命,本是大快心怀之事;但如曹化淳等*谋,借清兵入关,闯王义举势必大受挫折。要是清兵长驱直入,闯王抵挡不住,岂非神州沉沦,黄帝子孙都陷于胡虏之手?
阿九在他肩头轻轻推把,说道:“你想甚呀?咱们可得抢在头里,扑灭*人逆谋。”袁承志仍是沉吟未决。阿九悄声道:“只要你不忘记,……总是……你……咱们将来……还有这样时候。”说着慢慢将头靠过去,左颊碰到他右颊。袁承志凛然震,心想:“原来她疑贪恋温柔,不肯起来。好吧,先去瞧瞧情势再说。”悄声道:“你把宫女点穴道,用被子蒙住她们眼,咱们好出去。”阿九道:“点在哪里呀?不会。”袁承志无奈,只得拉住她右手,引着她摸到自己胸前第十根肋骨之端,拿着她手时,只觉滑腻温软,犹如无骨,说道:“这是章门穴,你用指节在这部位敲击下,她们就不能动。可别太使劲,免得伤性命。”
阿九挂念父皇身处危境,疾忙揭帐下床。四名宫女站起来,说道:“殿下要甚?”阿九走到锦帷之后,把宫女个个分别叫过去,依袁承志所授之法,打中各人穴道。最后个敲击部位不准,竟呀声叫出来。阿九手蒙住她口,摸准穴道再打下去,这才将她点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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