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手摆,率领胡桂南等人驰向煤山。那煤山只是个小丘,众人上得山来,不禁惊。只见大树下吊着两人,随风摇晃。人披发遮面,身穿白夹短蓝衣,玄色镶边,白绵绸背心,白*裤,左脚赤·裸,右脚着绫袜与红色方头鞋。袁承志披开他头发看,竟然便是崇祯皇帝。他衣前用血写着几行字道:
“朕登极十七年,致敌入内地四次,逆贼直逼京师,虽朕薄德匪躬,上干天咎,然皆诸臣之误朕也。朕死,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,去朕冠冕,以发覆面,任贼分裂朕尸,勿伤百姓人。”袁承志拿这张血诏,颇感怅惘,二十年来大仇今日得报,本是喜事,但见仇人如此凄惨下场,不禁恻然久之,心想:“你话倒说得,甚勿伤百姓人。要是你早知爱惜百姓,不是逼得天下饥民无路可走,又怎会到今日这步田地。”洪胜海道:“袁相公,那边吊死是个太监。”袁承志道:“这皇帝死时只有个太监相陪,真叫做众叛亲离。把尸首抬去,别让人侵侮。”洪胜海应。袁承志驰回禀报。
这时李自成已进皇宫。守门闯军认得袁承志,引他进宫。只见李自成坐在龙椅之上,身旁站着十几名部将从官,个衣冠不整少年站在殿下。
李自成见袁承志进来,叫道:“好!皇帝呢,带他上来吧。”袁承志道:“崇祯自缢死。”李自成呆,接过崇祯遗诏观看。旁立少年忽然伏地大哭,几乎昏厥过去。李自成道:“那是太子!”袁承志扶他起来。李自成问道:“你家为甚会失天下,你知道?”太子哭道:“只因误用*臣温体仁、周延儒等人。”李自成笑道:“原来小小孩童,倒也明白。”随即正色道:“跟你说,你父皇又胡涂又忍心,害得天下百姓好苦。你父皇今日吊死,固然很惨,但他在位十七年,天下百姓被逼得吊死又不知有几千几万,那可更惨得多。”太子俯首不语,过会道:“那你快杀吧。”袁承志见他倔强,不禁为他担心。李自成道:“你还是孩子,并没犯罪,哪会乱杀人。”太子道:“那求你几件事。”李自成道:“你说来听听。”太子道:“求你不要惊动祖宗陵墓,好好葬父皇母后。”李自成道:“当然,那何必要你求?”太子道:“还求你别杀百姓。”李自成呵呵大笑,道:“孩子不懂事。就是老百姓!是们百姓攻破你京城,你懂?”
太子道:“那你是不杀百姓?”李自成倏地解开自己上身衣服,只见他胸前肩头斑斑驳驳,都是鞭笞伤痕,众人不禁骇然。李自成道:“本是好好百姓,给污吏这顿打,才忍无可忍,起来造反。哼,你父子俩假仁假义,说甚爱惜百姓。军中上上下下,哪个不吃过你们苦头?”太子默然低头。李自成穿回衣服,道:“你下去吧。念你是先皇太子,封你个王,让你知道们老百姓不念旧恶。封你甚王?嗯,你父亲把江山送在手里,就封你为宋王吧。”太监曹化淳站在旁,说道:“快向陛下磕头谢恩。”太子怒目而视,忽地回手掌,啪地声,曹化淳面颊上登时起五个手指印。李自成哈哈大笑,道:“好,这种不忠不义*贼,打得好。来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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