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众人中武功较浅,见两人双目互视,身法呆滞,出招似乎十分松懈,岂知胜负决于瞬息,生命悬于发,比之狂呼酣战,实又凶险得多。
孙仲君恨极玉真子刚才侮辱自己,气愤难当,见两人凝神相斗,挺起单钩,想抢上去刺这恶道钩。梅剑和见她举钩上前,吓跳,忙伸手拉住,低声道:“你要命?干甚?”孙仲君怒道:“别管。跟贼道拚。”梅剑和道:“贼道已知小师叔厉害,正用最上乘剑法护住全身,你上去是白送性命。”孙仲君用力甩脱他手,叫道:“不管,去帮师叔。”她以前恼恨袁承志,从来不提“师叔”两字,这时见他与恶道为敌,竟然于顷刻间宿怨尽消。梅剑和道:“那你发件暗器试试!”孙仲君取出金镖,运劲往玉真子背后掷去。玉真子全神凝视袁承志剑尖,金镖飞来,犹如未觉。孙仲君正喜得手,突听当声,梅剑和失声大叫:“不好!”抱住她身子往下便倒。孙仲君刚扑下地,只见刚才发出金镖镖尖已射向自己胸前,全没看清那恶道如何会把镖激打回来,其时已不及闪避抵挡,只有睁目待死,便在这刹那间,白影晃,只纤纤素手忽地伸过来,双指夹住镖后红布,拉住金镖。梅剑和与孙仲君心中卜卜乱跳,跳起身来,才知救她性命原来是何惕守,不禁又是感激,又是惭愧,同时点头示谢。这时袁承志和玉真子剑法忽变,两人都是以快打快,全力抢攻。但见袁承志将柄金蛇剑使将开来,八成是华山正宗剑法,偶尔夹着两下诡异招式,于堂堂之阵中奇兵突出,连穆人清竟然也觉眼界大开,只看得不住点头。木桑脸露微笑,喃喃道:“好棋,好棋,妙着横生!”黄真、归辛树、归二娘心下钦佩。其余华山派弟子自冯难敌以下无不眼花缭乱,挢舌不下。斗到分际,两人都使出“神行百变”功夫来。玉真子在盛京见袁承志会这门轻功,自必是木桑传人,他虽是华山门下,但自也算是铁剑门门人,此番来到华山,原是想恃铁剑而取他性命,以雪去年奇耻大辱。两人环绕转折,斗数十合,玉真子忽地跳开,取出小铁剑扬,喝道:“你既是铁剑门弟子,见铁剑还不跪下?”
袁承志道:“是华山派门下。”玉真子喝道:“你如不是木桑弟子,怎会懂得神行百变功夫?你是他弟子,自然是铁剑门中人。铁剑在手中,快跪下听由处分。”袁承志笑道:“你快跪下,听处分!”玉真子转头问木桑道:“他神行百变轻功,难道不是你传授?”木桑摇摇头,说道:“不是亲授。”玉真子知道师兄从来不打诳语,心中大奇,微沉吟,进身出招,两人又斗在起。
袁承志攻守进拒,心中琢磨他刚才几句话,忽然想起:“木桑道长从前传技艺,只当是在围棋上输而给彩头,决不许叫他师父。后来这神行百变轻功又命青弟转授。原来其中另有深意,倒并非全是滑稽古怪。”
他想到青青,情切关心,不由得转头向她望,只见她倚在块大石之旁,口中含块朱红色药饼,何惕守正在割破她手腕放血解毒。这下当真是喜从天降,心想:“她中五毒教剧毒,惕守自然知道解法,这来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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