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誉快步奔前,挡在木婉清身前,问道:“尊驾是谁?为何出手伤人?”木婉清惊道:“你……你快逃,别在这里。”
那人哈哈大笑,说道
法子逃命去吧,不用再管。”段誉微笑道:“木姑娘,你把段誉看得忒也小。姓段虽然名誉极坏,也不至于是这样人。”
木婉清双妙目向他凝视半晌,目光中竟流露不胜凄婉之情,柔声道:“‘名誉极坏’什,是跟你闹着玩,你别放在心上。你又是何苦要陪着起死,那……那又有什用?你逃得性命,有时能想念刻,也就是。”
段誉从未听过她说话如此温柔,这啸声起,她突然似乎变作另个人,只不过她恶狠狠、冷冰冰说惯,这些斯斯文文话说起来不免有些生硬,微笑道:“木姑娘,喜欢听你这说话,那才像是个斯文美貌好姑娘。”
木婉清淳声,突然厉声道:“你怎知道美貌?你见过相貌,是不是?”手上紧,便如只铁箍般扣住段誉手臂。段誉叹口气,道:“拿水给你喝时,见到你半脸孔。便只半容貌,便是世上罕有美人儿。”
木婉清虽然凶狠,终究是女孩儿家,得人称赞,不免心头窃喜,何况她长带面幕,向来只听别人称赞自己武功得,从没赞她容貌,心中高兴,便放松手,道:“你快去找个山洞什躲起来,不论见到什,都不许出来。只怕那人顷刻间便要上来。”
段誉吃惊,道:“不能让他上来。”跳起身来,奔到崖边,突然间眼前花,只见个黄色人影快速无伦正扑上山来。山坡极为陡削,那人却登山如行平地,比之猿猴犹更矫捷。段誉心下骇然,叫道:“喂,你再上来,要用石头掷你!”那人哈哈大笑,反而纵跃得更加快。
段誉见他在这笑之间,便又上升丈许,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上山,但又不愿再杀伤人命,便拾起块石头在那人身旁几丈外投下去。石头虽不甚大,但自高而落,呼呼声响,势道颇足惊人,段誉叫道:“喂,你瞧见?要是投在你身上,你便没命,快快退回去吧。”那人冷冷笑道:“臭小子,你不要狗命?敢对这等无礼!”
段誉见他又纵上数丈,情势已渐危急,当下举起几块石头,对准他头顶掷下去。双目闭,不敢瞧他坠崖而亡惨状。只听得呼呼两声,那人纵声长笑。段誉心中奇怪,睁开眼来,但见几块石头正向深谷中跌落,那人却是丝毫无恙。段誉这下可就急,忙将石头接二连三向他掷去。
那人待石头落到头顶,伸掌推拨,石头便即飞开,有时则轻轻跃,避过石头。段誉口气投三十多块石头,只不过略阴他上跃进之势,却损不到他毫发。段誉眼见他越跃越近,再也奈何他不得,狰狞可怖面目已隐约可辨,忙回身奔到木婉清身旁,叫道:“木……木姑娘,那……那人好生厉害,咱们快逃。”木婉清冷冷道:“来不及啦。”
段誉还待再说,猛然间背心上股大力推到,登时凌空飞出,交摔入树丛之中,只跌得昏天黑地,幸好着地之处长满矮树,除脸上擦破数处,并未受伤。他挣扎着爬起,只见那人已站在木婉清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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