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听得有人大声叫道:“那婆娘偷孩儿去啦,大家快追!你们四人截住大门,你们三人上屋守着,你们四人堵住东边门,你们五个堵着住西边门。别……别让这婆娘抱孩子走!”虽是发号施令,语音中却充满着惊慌。
段誉依稀听得似是左子穆声间,脑海中立时转过个念头:“什女人偷他孩儿去啦?啊,是木姑娘救来啦,偷他儿子,要换她丈夫。来个走马换将,这主意倒是不错。”当即住口不叫。定神间,便觉郁光标抓住他手腕五指已然松,用力抖几下,压在他身上七人纷纷跌开。
他登时大喜:“他们师父儿子经木姑娘偷去,大家心慌意乱,再也顾不得捉
酸,好似没力气,忙催劲上臂,立即又是阵酸软。原来此时段誉已吸干郁光标内力,跟着便吸吴光胜,郁光标身子倒成传递内力通路。
段誉既见对方来帮手,郁光标抓住自己左腕指力又忽然加强,心中大急,更加出力去扳他手指。吴光胜只觉手酸脚软,连叫:“奇怪,奇怪!”却不放手。
那送饭仆役见三人缠成团,郁吴二人脸色大变,似乎势将不支,忙从三人背上爬出门去,大叫:“快来人哪,那姓段小白脸要逃走啦!”
无量剑弟子听到叫声,登时便有二人奔到,接着又有三人过来,纷纷呼喝:“怎啦?那小子呢?”段誉给郁吴二人压在身底,新来者时瞧他不见。
郁光标这时已然上气不接下气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吴光胜内力也已十成中去八成,气喘吁吁道:“郁师兄给……给这小子抓住,快……快来帮手。”
当下便有两名弟子扑上,分别去拉吴光胜手臂,只拉之下,手臂便即酸软,两人内力又自吴光胜而郁光标、再自郁光标注入段誉体内。其时段誉膻中穴内已积储郁吴二人内力,再加上新来二人部分内力,已胜过那二人合力。那二人觉手臂酸软无力,自然而然催劲,催劲便成为硬送给段誉礼物。段誉体内积蓄内力愈多,吸取对方内力便愈快,内力倾注初时点点滴滴,渐而涓涓成流。
余下三人大奇。名弟子笑道:“你们闹什把戏?叠罗汉吗?”伸手拉扯,只拉得两下,手臂也似黏住般,叫道:“邪门,邪门!”其余两名弟子同时去拉他。三人齐使力,刚拉得松动些,随即臂腕俱感乏力。
无量剑七名弟子重重叠叠挤在道窄门内外,只压得段誉气也透不过来,眼见难以逃脱,只有认输再说,叫道:“放开,不走啦!”对方内力又源源涌来,只塞得他膻中穴内郁闷难当,胸口如欲胀裂。他已不再去扳郁光标拇指,可是拇指给他拇指压住,难以抽动,大叫:“压死啦,压死啦!”
郁光标和吴光胜此时固已气息奄奄,先后赶来五名弟子也都仓惶失措,惊骇之下拚命使劲,但越是使劲,内力涌出越快。
八个人叠成团,六个人大声叫嚷,谁也听不见旁人叫些什。过得会,变成四个人呼叫,接着只胜下三人。到后来只有段誉人大叫:“压死啦,快放开,不逃。”他每呼叫声,胸口郁闷便似稍减,当下不住口呼叫,声虽嘶而力不竭,越叫越响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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