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誉心道：“这位司空玄帮主之死，跟
干系可着实不小。”心下甚是歉咎。
辛双清指着无量剑东宗两名男弟子道：“你们照料着段相公下去。”那两人
个叫郁光标，个叫吴光胜，齐躬身答应。
段誉在郁吴二人携扶拖拉之下，好不辛苦来到山脚，呈
跟左先生有点误会，番好意想上前劝解，却不料弄得团糟。本是奉司空帮主之命去取解药，岂知却遇上个大恶人，叫作南海鳄神岳老三，说资质不错，要收为徒。说不学武功，可是这南海鳄神不讲道理，将抓到这里，高高搁起，要非拜他为师不可。在下手无缚鸡之力。”说着双手摊，又道：“这般高峰险崖，那说什
也下不去。姑娘问在这里干什？那便是等死。”他这番话倒无半句虚言，前段属实，后段也不假，只不过中间漏去大段，心想：“孔夫子笔削‘春秋’，述而不作。删削删削，不违圣人之道，撒谎便非君子。”
那女子‘嗯’声，说：“四大恶人果是到大理。岳老三要收你为徒，你资质有什好？”也不等段誉回答，眼光向司空玄与左子穆两人扫去，问道：“他话不假吧？”
左子穆道：“是。”司空玄道：“启禀圣使，这小子不会半点武功，却老是乱七八糟瞎捣乱。”
那女子道：“你们说见到那两个冒充姊妹贱人逃到这山峰上，却又在那里？段相公，你可见到两个身穿绿色斗篷、跟们样打扮女子没有？”
段誉道：“没有啊，没见到两个跟姊姊样打扮女子。”心道：“穿绿色斗篷冒充你们，是个男子和个女子。没照镜子，瞧不见自己；木姑娘是‘个女子’，不是‘两个女子’。”
那女子点点头，转头问司空玄道：“你在灵鹫宫属下，时候不少吧？”司空玄战战兢兢道：“有……有八年啦。”那女子道：“连们姊妹也认不出，这胡涂，还能给童姥她老人家办什事？今年生死符解药，不用指望吧。”司空玄脸如土色，跪倒在地，不住磕头，求道：“圣使开恩，圣使开恩。”
段誉心想：“这山羊胡子倒还没死，难道木姑娘给他假解药管用，还是灵鹫宫给他什灵丹妙药？那‘生死符解药’，却又是什东西？”
那女子对司空玄不加理睬，对辛双清道：“带段相公下去。四大恶人若来罗唣，叫他们上缥缈峰灵鹫宫来找。擒拿那两个冒牌小贱人事，着落在你们无量洞头上。哼哼，好大胆子！还有，干光豪、葛光佩两个叛徒，务须抓回来杀。见到那四位姊妹，说叫她们迳行回灵鹫宫，不等她们。”她说句，辛双清答应句，眼光竟不敢和她相接。那女子说罢，再也不向众人多瞧眼，迳自下峰，她属下八名女子跟随在后。
司空玄直跪在地下，见九女下峰，忙跃进起身来奔到崖边，叫道：“符圣使，请你上覆童姥，司空玄对不起她老人家。”奔向高崖另边，涌身向澜沧江中跳下去。众人齐声惊呼。神农帮帮众纷纷奔到崖边，但见浊浪滚滚，汹涌而过，帮主早已不知去向，有便捶胸哭出声来。
无量剑众人见司空玄落得如此下场，面面相觑，尽皆神色黯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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