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股左冲右突真气,居然顺着心意,也迂回曲折沿臂而上,升至肘弯,更升至上臂。真气顺着经脉运行,他全身烦恶立时减轻,当下专心凝志将这股真气纳入膻中穴去。
但经脉运行既异,这股真气便不能如裸女帛轴上所示那样顺利储入膻中,过不多时,便“啊哟,啊哟”叫出来。保定帝听得他叫唤,忙转头问道:“觉得怎样?”段誉道:“身上有无数气流奔突窜跃,难过之彬,心里想着太师伯图上红线,气流便归到膻中穴,啊哟!嗯,可是膻中穴中越塞越满,放不下。………………胸膛要爆破!”
这等内力感应,只有身受者方自知觉,他只觉胸膛高高鼓起,立时便要胀破,在旁人看来却无半点异状。保定帝深知修习内功都是诸般幻象,本来膻中穴鼓胀欲破情景,至少要练功至二十年后、内力浑厚无比之时方会出现,段誉从未学过内功,料来这幻象必是体内邪毒所致。保定帝暗暗惊异,知他若不导气归虚,全身便会瘫痪,但将这些邪毒深藏而入内府,以后再要驱出便千难万难。他平素处理疑难大事,明断果敢,往往言而决,然眼前之事关系段誉生祸福,稍有差池,立时便有性命之忧,眼见段誉双目神光散乱,已显颠狂之态,更无犹豫余地,心意已决:“这当口便是饮鸠止渴,也说不得。”说道:“誉儿,教你导气归虚法门。”当下连比带说,将法门传授他。
段誉不及等到听完,便已句句照行。大理段氏内功法要,果是精妙绝伦,他经照做,四外流窜真气便即逐收入脏腑。医书中称人体内部器官为‘五脏六腑’,‘脏’便是‘藏’,‘腑’便是‘府’,原有聚集积蓄之意。段誉先吸得无量剑派七弟子全部内力,后来又吸得段延庆、黄眉僧、叶二娘、南海鳄神、云中鹤、钟万仇、崔百泉竺高手部分内力,这日又得保定帝、本观、本相、本因、本参段氏五大高手小部内力,体内真气之厚,内力之强,几已可说得上震古铄今,并世无二。这时得伯父指点,将这些真气内力逐步藏入内府,全身越来越舒畅,只觉轻飘飘地,似乎要凌空飞起般。
保定帝眼见他脸露笑容,欢喜无已,还道他入魔已深,只怕这邪毒从此和他生纠缠固结,再难尽除,不免成为终身之累,不由得暗暗叹息。
枯荣大师听得保定帝传功已毕,便道:“本尘,诸业皆是自作自受,休咎祸福,尽从心生。你不必太为旁人担忧,赶紧练那少阳剑吧!”保定帝应道:“是!”收摄心神,又去钻研少阳剑剑法。
段誉体内真气充沛之极,非时三刻所能收藏得尽,只是那法门越行越熟,到后来也越收越快。僧舍中七人各自行功,不觉东方之既白。
但听得报晓鸡啼声喔喔,段誉自觉四肢百骸间已无残存真气,站起身来活动下肢体,见伯你和五位高僧兀自在专心练剑。他不敢开门出去闲步,更不敢出声打扰六人用功,无事可作,顺便向伯父那张经脉图望望,又向少阳剑剑法图解瞧瞧,虽听太师伯说过,六脉神剑不传俗家子弟,但想这等高深度武功怎学得会,随便瞧瞧,当亦无碍。看得心神专注之时,突觉察股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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