誉所以能够辨认,只因他曾与木婉清在石室中经历段奇险时刻,这淡淡处女幽香,旁人丝毫不觉,于他却是铭心刻骨,比什麝香、檀香、花香还更强烈得多。鸠摩智内功虽然深厚,但生严守色戒,绿鬓,在他眼中只是白骨骷髅,香粉胭脂,于他鼻端直同脓血秽臭,浑不知男人女子体气之有异。
段誉虽然疑心孙三是女子所扮,但瞧来瞧去,委实无半点破绽,此人不但神情举止全是男人,而且形貌声音亦无丝毫女态。忽然想起:“女子要扮男人,这喉结须假装不来。”凝目向孙三喉间瞧去,只见他山羊胡子垂将下来,刚好挡住喉头。段誉站起身来,假意观赏壁上字画,走到孙三侧面,斜目偷睨,但见他喉头毫无突起之状,又见他胸间饱满,虽不能就此说是女子,但这样精瘦个男人,胸间决不会如此肌肉丰隆。段誉发觉这个秘密,甚觉有趣,心想:“好戏还多着呢,且瞧她怎生做下去。”
鸠摩智叹道:“和你家老爷当年在川边相识,谈论武功,彼此佩服,结成好友。没想到天妒奇才,似这等庸碌之辈,兀自在世上偷生,你家老爷却遽赴西方极·乐。从吐蕃国来到中土,只不过为故友情重,要去他墓前拜,有没有人还礼,那又打什紧?相烦管家领路便是。”孙三皱起眉头,显得十分为难,说道:“这个……这……”鸠摩智道:“不知这中间有何为难之处,倒要请教。”
孙三道:“大师父既是家老爷生前至交好友,自必知道老爷脾气。家老爷最怕有人上门拜访,他说来到们府中,不是来寻仇生事,便是来拜师求艺,更下等,则是来打抽丰讨钱,要不然是混水摸鱼,顺手牵羊,想偷点什东西去。他说和尚尼姑更加靠不住,啊哟……对不住……”他说到这里,警觉这几句话得罪鸠摩智,忙伸手按住嘴巴。
这副神气却全然是个少女模样,睁着圆圆眼睛,乌黑眼珠骨溜溜转,虽然立即垂下眼皮,但段誉直就在留心,不由得心中乐:“这孙三不但是女子,而且还是个年轻姑娘。”斜眼瞧阿碧时,见她唇角边露出丝狡狯微笑,心下更无怀疑,暗想:“这孙三和那老黄明明便是人,说不定就是那个阿朱姊姊。”
鸠摩智叹道:“世人险诈者多而诚信者少,慕容先生不愿多跟俗人结交,确然也是应当。”孙三道:“是啊。家老爷遗言说道:如果有谁要来祭坟扫墓,慨挡驾。他说道:‘这些贼秃啊,多半没安着好心,定是想掘坟墓。’啊哟,大师父,你可别多心,家老爷骂贼秃,多半并不是说你。”
段誉暗暗好笑:“所谓‘当着和尚骂贼秃’,当真是半点也不错。”又想:“这个贼秃仍然半点不动声色,越是大*大恶之人,越沉得住气。这贼秃当真是非同小可之辈。”
鸠摩智道:“你家老爷这几句遗言,原很有理。他生前威震天下,结下仇家太多。有人当他在世之时奈何他不得,报不仇,在他死后想去动他遗体,倒也不可不防。”
孙三道:“要动家老爷遗体,哈哈,那当真是‘老猫闻咸鱼’。”鸠摩智怔,问道:“什‘老猫闻咸鱼’”?孙三道:“这叫做‘嗅鲞啊嗅鲞’,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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