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豪迈,群丐素知他本事,都觉甚是有理,谁也不以为他是夸口。马夫人低下头去,再也不说什。
乔峰抱拳向众人团团行礼,说道:“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众位好兄弟,咱们再见。乔某是汉人也好,是契丹人也好,有生之年,决不伤条汉人性命,若违此誓,有如此刀。”说着伸出左手,凌空向单正抓。
单正只觉手腕震,手中单刀把捏不定,手指松,单刀竟被乔峰夺过去。乔峰右手拇指扳住中指,往刀背上弹去,当声响,那单刀断成两截,刀头飞开数尺,刀柄仍拿在他手中。他向
帮主!要硬换帮主便杀头,也不服。”
奚长老大声道:“谁愿跟随乔帮主,随站到这边。”他左手拉着宋长老,右手拉吴长老,走到东首。跟着大仁分舵、大信分舵、大义分舵三个舵主也走到东首。三分舵舵主站过去,他们属下群众自也纷纷跟随而往。全冠清、陈长老、传功长老、以及大智、大勇两舵舵主,却留在原地不动。这来,丐帮人众登时分成两派,站在东首约占五成,留在原地约为三成,其余帮众则心存犹豫,不知听谁主意才是。执法长老白世镜行事向来斩钉截铁,说不二,这时却好生为难,迟疑不决。
全冠清道:“众位兄弟,乔帮主才略过人,英雄得,谁不佩服?然而咱们都是大宋百姓,岂能听从个契丹人号令?乔峰本事越大,大伙儿越是危险。”
奚长老叫道:“放屁,放屁,放你娘狗屁!瞧你模样,倒有九分像是契丹人。”
全冠清大声道:“大家都是尽忠报国好汉,难道甘心为异族奴隶走狗?”他这几句话倒真有效力,走向东首群丐之中,有十余人又回向西首。东首丐众骂骂,拉拉,登生纷扰,霎时间或出拳脚,或动兵刃,数十人便混打起来。众长老大声约束,但各人心中均有所偏,吴长老和陈长老戟指对骂,眼看便要动手相斗。
乔峰喝道:“众兄弟停手,听言。”他语声威严,群丐纷争立止,都转头瞧着他。
乔峰朗声道:“这丐帮帮主,是决计不当……”宋长老插口道:“帮主,你切莫灰心……”乔峰摇头道:“不是灰心。别事或有阴谋诬陷,但恩师汪帮主笔迹,别人无论如何假造不来。”他提高声音,说道:“丐帮是江湖上第大帮,威名赫赫,武林中谁不敬仰?若是自相残杀,岂不教旁人笑歪嘴巴?乔某临去时有言奉告,倘若有谁以拳脚加于本帮兄弟身上,便是本帮莫大罪人。”
群丐本来均以义气为重,听他这几句话,都是暗自惭愧。
忽听得个女子声音说道:“倘若有谁杀本帮兄弟呢?”说话正是马夫人。乔峰道:“杀人者抵命,残害兄弟,举世痛恨。”马夫人道:“那就好。”
乔峰道:“马副帮主到底是谁所害,是谁偷这折扇,去陷害于乔某,终究会查个水落石出。马夫人,以乔某身手,若要到你府上取什事物,谅来不致空手而回,更不会失落什随身物事。别说府上只不过三两个女流之辈,便是皇宫内院,相府帅帐,千军万马之中,乔某要取什物事,也未必不能办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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