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之间,殿上人声止息,谁都不再开口说句话,跟着众僧齐声道:“参见方丈,参见达摩院首座,参见龙树院首座。”
只听得拍拍轻响,有人
偈第行第个“”字上掀。乔峰从镜中见他跟着又在第二行“梦”这耻掀下,心想:“那僧人说秘密是‘梦如是’,镜上共有四个‘如’字,不知该掀那个?”
但见止清伸指在第三行第个‘如’字上掀,又在第四行‘是’字上掀。他手指未离镜面,只听得轧轧声响,铜镜已缓缓翻起。
乔峰这时如要脱身而走,原是良机,但他好奇心起,要看个究竟,为什这少林僧要戕害同门,铜镜后面又有什东西,说不定这事和玄苦大师被害之事有关。
左首第僧被止清击倒之前曾大声呼叫,少林寺中正有百余名僧众在四处巡逻,听得叫声,纷纷赶来。但听得菩提寺东南西北四方都有不少脚步声传到。
乔峰心下犹豫:“莫要给他们发见踪迹。”但想群僧到,目光都射向止清,自己脱身之机甚大,也不必争于逃走。只见止清探手到铜镜后个小洞中去摸索,却摸不到什。便在这时,从北而来脚步声已近菩提院门外。
止清顿足,显是十分失望,正要转身离开,忽然矮身往铜镜背面张,低声喜呼:“在这里!”伸手从铜镜背面摘下个小小包裹,揣在怀里,便欲觅路逃走,但这时四面八方群僧大集,已无去路。止清四面望,当即从菩提院前门中奔出去。
乔峰心想;“此人这出去,非立时遭擒不可。”便在此时,只觉风声飒然,有人扑向他藏身之处,乔峰听风辨形,左手伸,已抓住敌人左腕腕门,右手搭,按在他背心神道穴上,内力吐出,那人全身酸麻,已然不能动弹。乔峰拿住敌人,凝目瞧他面貌,竟见此人就是止清。他怔之下,随即明白:“是!这人如般,也到佛像之后藏身,凑巧也挑中这第三尊佛像,想是这尊佛像身形最是肥大之敌。他为什先从前门奔出,却又悄悄从后门进来?嗯,地下躺着五个和尚,待会旁人进来问,那五个和尚都说他从前门逃走,大家就不会在这菩提院中搜寻。嘿,此人倒也工于心计。”
乔峰心中寻思,手上仍是拿住止清不放,将嘴唇凑到他耳边,低声道:“你若声张,掌便送你性命,知不知道?”止清点点头。
便在这时,大门中冲进七八个和尚,其中三人手持火把,大殿上登时片光亮。众僧见到殿上五僧横卧在地,登时吵嚷起来:“乔峰那恶贼又下毒手!”“嗯,是止湛、止渊师兄他们!”“啊哟,不好!这铜镜怎给掀起?乔峰盗去菩提院经书!”“快快禀报方丈。”乔峰听到这些人纷纷议论,不禁苦笑:“这笔帐又算在身上。”片刻之间,殿上聚集僧众愈来愈多。
乔峰只觉得止清挣扎几下,想要脱身逃走,已明其意:“此刻群僧集在殿上,止湛、止渊他们未醒。这止清僧若要逃走,这时正是良机,他便大摇大摆在殿上出现,也无人起疑,人人都道是凶手。”随即心中又是动:“看来这止清还不够机灵,他当时何必躲在这里?他从殿中出去,怎会有人盘问于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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