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公怒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他妈,为什麽要牵扯上赵钱孙这小子?”他最气恼是,乔峰居然说将谭婆杀之後,要将她尸首和赵钱孙合葬。
乔峰道:“你老婆要牵扯上他,跟有什麽相干?你想不想知道谭婆此刻身在何处?想不想知道她和谁在起说情话,唱情歌?”谭公听,自即料到妻子是和赵钱孙在起,忍不住急欲去看个究竟,便道:“她在那里?请你带去。”乔峰冷笑道:“你给什麽好处?为什麽要带你去?”
城内“如归客店”,也不是隐秘之事,问便知。
走进客店,只见谭公双手背负身後,在房中踱来踱去,神色极是焦躁,乔峰伸出手掌,掌心中正是谭婆那根玉钗。
谭公自见赵钱孙如影随形跟到卫辉,直便郁闷不安,这回儿半日不见妻子,正自记挂,不知她到何处,忽然见到妻子玉钗,又惊又喜,问道:“阁下是谁?是拙荆请你来麽?不知有何事见教?”说着伸手便去取那玉钗。乔峰由他将玉钗取去,说道:“尊夫人已为人所擒,危在顷刻。”谭公大吃惊,道:“拙荆武功得,怎能轻易为人所擒?”乔峰道:“是乔峰。”
谭公只听到“是乔峰”三字,便无半分疑惑,却更加焦虑记挂,忙问:“乔峰,唉!是他,那就麻烦,……内人,她在哪里?”乔峰道:“你要尊夫人生,很是容易,要她死,那也容易。”谭公性子沉稳,心中虽急,脸上却不动声色,问道:“倒要请教。”
乔峰道:“乔峰有事请问谭公,你照实说,即刻放归尊夫人,不敢损她根毫发。阁下倘若不说,只好将她处死,将她尸体,和赵钱孙尸首同穴合葬。”
谭公听到最後句,那里还能忍耐,声怒喝,发掌向乔峰脸上劈去。乔峰斜身略退,这掌便落空。谭公吃惊,心想这掌势如奔雷,非同小可,他居然行若无事便避过,当下右掌斜引,左掌横击而出。乔峰见房中地位狭窄,无可闪避,当即竖起右臂硬接。拍声,这掌打上手臂,乔峰身形不晃,右臂翻过,压将下来,搁在谭公肩头。
霎时之间,谭公肩头犹如堆上数千斤重大石,立即运劲反挺,但肩头重压,如山如丘,只压得他脊骨喀喀喀响声不绝,几欲折断,除曲膝跪下,更无别法。他出力强挺,说什麽也不肯屈服,但囗气没能吸进,双膝软,跪下。那实是身不由主,膝头关节既是软,这般沉重力道压将下来,不屈膝也是不成。
乔峰有意挫折他傲气,压得他屈膝跪倒,臂上劲力仍是不减,更压得他曲背如弓,额头便要着地。谭公满脸通红,苦苦撑持,使出吃奶力气与之抗拒,用力向上顶去。突然之间,乔峰手臂放开。谭公肩头重压遽去,这下出其不意,收势不及,登时跳起来,纵丈余,砰声,头顶重重撞上横梁,险些儿将横梁也撞断。
谭公从半空中落将下来,乔峰不等他双足着地,伸出右手,把抓住他胸囗。乔峰手臂极长,谭公却身材矮小,不论拳打脚踢,都碰不到对方身子。何况他双足凌空,再有多高武功也使不出来。谭公急之下,登时省悟,喝道:“你便是乔峰!”
乔峰道:“自然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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