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:“到小镜湖去吗?路和可不近哪。”萧峰听得‘小镜湖’确是有这个地名,忙问:“在什地方?离这儿有多远?”那酒保道:“若问旁人,也还真未必知道。恰好好问上,这就问得对啦。便是小镜湖左近之人。天下事情,当真有多巧便有多巧,这才叫做无巧不成话哪!”
萧峰听他罗哩罗嗦不涉正题,伸手在桌上拍,大声道:“快说,快说!”那酒保本想计几文酒钱再说,给萧峰这吓,不敢再卖关子,说道:“你这位斧台性子可急得很哪能,嘿嘿,要不是刚巧撞到,你性子再急,那也不管用,是不是?”他定要说上几句闲话,眼见萧峰脸色不善,便道:“小镜湖在这里西北,你先路向西,走七里半路,便见到有十来株大柳树,四株排,共是四排,四得四、二四得八、三四十二、四四十六,共是十六株大柳树,那你就赶紧向北。又走出九里半,只见有座青石板大桥,你可千万别过桥,这过桥便错,说不过桥哪能,却又得要过,便是不能过左首那座青石板大桥,须得过右首那座木板小桥。过小桥,忽儿向西,忽儿向北,忽儿又向西,总之跟着那条小路走,就错不。这走二十里半,就看到镜子也似大片湖水,那便是小镜湖。从这里去,大略说说是四十里,其实是三十八里半,四十里是不到。”
萧峰耐着性子听他说完。阿朱道:“你这位大哥说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里路文酒钱,本来想给你四十文,这给便错数啦,说不给呢,却又得要给。八得八,二八十六,三八二十四,四八三十二,五八和四十,四十里路除去里半,该当是三十八文半。”数三十九铜钱出来,将最后这枚在得斧口上磨条印痕,双指挟,啪声轻响,将铜钱拗成两半,给那酒保三十八枚又半枚铜钱。
萧峰妨不住好笑,心想:“这儿遇上机会,总是要胡闹下。”
那大汉双目直视,仍是不住口催促:“快去报讯啊,迟便来不及啦,大恶人可厉害得紧。”萧峰问道:“你主人是谁?”那大汉喃喃道:“主公……主公……他……他去地方,可不能让别人知道。你还是别去好。”萧峰大声道:“你姓什?”那大汉随口答道:“姓古。啊哟,不姓古。”
萧峰心下起疑:“莫非此人有诈,故意引上小镜湖去?怎又姓古,又不姓古?”转念又想:“倘若是对头派他来诓前去,求之不得,正要找他。小镜湖便是龙潭虎穴,萧某何惧?”向阿朱道:“咱们便上小镜湖去瞧瞧,且看有什动静,这位兄台主人若在那边,想来总能找到。”
那酒保插口道:“小镜湖四周片荒野,没什看头。两位若想游览风景,见识见识咱们这里大户人家花园中亭台楼阁,包你大开眼界……”萧峰挥手叫他不可罗嗦,向那大汉道:“老兄累得很,在这里稍息,去代你禀报令主人,说道大恶人转眼便到。”
那大汉道:“多谢,多谢!古某感激不尽。去拦住大恶人,不许他过来。”说着站起身来,伸手想去提板斧,可是他力气耗尽,双臂酸麻,紧紧握住斧柄,却已无力举起。
萧峰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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