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正淳叹口气,说道:“你是为当年雁门关外之事,误听*人之言,受人播弄,伤令堂性命,累得令尊自尽身亡,实是大错。”
萧峰森然道:“你何以又去害义父乔三槐夫妇,害死恩师玄苦大师?”
段正淳缓缓摇头,凄然道:“只盼能遮掩此事,岂知越陷越深,终至难以自拔。”
萧峰道:“嘿,你倒是条爽直汉子,你自己子断,还是须得由动手。”
段正淳道:“若非乔帮主出手相救,段某今日午间便已命丧小镜湖畔,多活半日,全出阁下之赐。乔帮主要取在下性命,尽管出手便是。”
这生只好欠他这番恩情。
眼见天色渐渐黑下来,阿朱伏在他怀中,已然沉沉睡熟。萧峰拿出三钱银子,给那家农家,请他腾间空房出来,抱着阿朱,放在床上,给她盖上被,放下账子,坐在那农家堂上闭目养神,不久便沉沉睡去。
小睡两个多时辰,开门出来,只见新月已斜挂树顶,西北角上却乌云渐渐聚集,看来这晚多半会有大雷雨。
萧峰披上长袍,向青石桥走去。行出五里许,到河边,只见月亮影子倒映河中,西边半天已聚满黑云,偶尔黑云中射出两下闪电,照得四野片明亮。闪电过去,反而理显得黑沉沉地。远处坟地中磷炎抖动,在草间滚来滚去。
萧峰越走越快,不多时已到青石桥头,瞧北斗方位,见时刻尚早,不过二更时分,心想:“为要报大仇,竟这般沉不住气,居然早到个更次。”他生中与人约会以性命相拚,也不知有过多少次,对方武功声势比之段正淳更强也着实不少,今晚却异乎寻常心中不安,少以往那股往无前、决死战豪气。
这时轰隆隆声雷响,黄豆大雨点忽喇喇洒将下来。
萧峰听他说得豪迈,不禁心中动,他素喜结交英雄好汉,自从见段正淳,见他英姿飒爽,便生惺惺相惜之意,倘若是寻常过节,便算是对他本人重大侮辱,也早笑之,相偕去喝上几十碗烈酒。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,岂能就此放过?他举起掌,说道:“为人子弟,父母师长大仇不能不报。你杀父亲、、义父、义母、受业恩师,共五人,便击你五掌。你受五掌之
立在桥边,眼看河水在桥下缓缓流过,心道:“是,以往独来独往,无牵无挂,今晚心中却多个阿朱。嘿,这真叫做儿女情长、英雄气短。”想到这里,不由得心底平添几分柔情,嘴边露出丝微笑,又想:“若是阿朱陪着站在这里,那可有多好。”他知段正淳武功和自已差得太远,今晚拚斗不须挂怀胜负,眼见约会时刻未至,便坐在桥边树下凝神吐纳,渐渐灵台中片空明,更无杂念。
蓦地里电光闪,轰隆隆声大响,个霹雳从云堆里打下来。萧峰睁开眼来,心道:“转眼大雨便至,快三更吧?”
便在此时,见通向小镜湖路上人缓步走来,宽袍缓带,正是段正淳。
他走到萧峰面前,深深揖,说道:“乔帮主见如,不知有何见教?”
萧峰微微侧头,斜睨着他,股怒火猛地在胸中烧将上来,说道:“段王爷,约你来此用意,难道你竟然不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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