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之间,后颈冷,只冰凉大手摸上来。白世镜大吃惊,挥锥猛力反刺,嗤声轻响,刺个空,那人大手却已抓住他后颈。白世镜全身酸软,再也动弹不得,只有呼呼呼不住喘气。马
住气,叫道:“阁下既不答话,可要得罪。”他这片刻,见对方仍是无动静,当即翻手从怀中取出柄破甲钢锥,纵身而上。黑暗中青光闪动,钢锥向那人胸口疾刺过去。
那人斜身闪,让开去。白世镜只觉阵疾风直逼过来,对方手指已抓向自己喉头,这招来得快极,自己钢锥尚未收回,敌人手指尖便已碰到咽喉,这来当真吓得魂不附体,急忙后跃避开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他真正害怕倒还不是对方武功奇高,而是适才那人所出招数竟是‘锁喉擒拿手’。这门功夫是马大元家传绝技,除马家子弟之外,无人会使。白世镜和马大元相交已久,自是明白他武功家数。白世镜背上出身冷汗,凝目向那人望去,但见他身形甚高,和马大元般,只是黑暗中瞧不清他相貌。那人仍是不言不动,阴森森身鬼气,白世镜觉得颈中隐隐生疼,想是被他指甲刺破。他定定神,问道:“尊驾可是姓马?”那人便如是个聋子,全不理会。
白世镜道:“小*妇,点亮蜡烛,”马夫人道:“动不得,你来点吧。”白世镜却怎敢随便行动,授人以隙?又想:“这人武功明明比为高,他要救段正淳,不用等旁人前来相帮,为何招之后,不再追击?”
这般又是良久寂静无声,白世镜突然之间察觉到件怪事,房中虽是谁都不言不动,呼吸之声却是有,马夫人呼吸,段正淳呼吸,自己呼吸,可是对面站着那人却没发出呼吸之声。
白世镜屏住呼吸,侧耳静听,以他内力修为,该当听得到屋中任何人透气之声,可是对面那人便没有呼吸。隔好久好久,那人仍是汉有呼吸。若是生人,岂有不透气之理?白世镜听到自己心跳声音:扑、扑、扑、卟……他听到自己心跳声音越来越响,感到自己胸口在剧烈颤动,这颗心似乎要从口腔中跳出来,再也忍耐不住,大喝声,向那人扑去,破甲锥连连幌动,刺向那人面门。
那人左手掠,将白世镜右臂格在外门,右手疾探而出,抓向他咽喉。白世镜已防到他会再施‘锁喉擒拿手’,低头,从他腋下闪开去。那人却不追击,就此呆呆站在门口。白世镜举锥向他腿上戳去,那人直挺挺向上跃避开。
马夫人见这人身形僵直,上跃时膝盖不弯,不禁脱口而呼:“僵尸,僵尸!”
只听得腾声,那人重重落下来。白世镜心中更是发毛:“这人若是武学高手,纵起落下身手怎会如此笨拙?难道世间真有僵尸?”
白世镜微犹豫,猱身又上,嗤嗤嗤三声,破甲锥三招都刺向那人下盘。那人膝盖果真不会弯曲,只直挺挺跳跳闪避,看来他连迈步也不会。白世镜刺向左,他便右跃闪开,刺向右,他就躲向左。白世镜发觉对手弱点,心中惧意略去,可是越来越觉得他不是生人。又刺数锥,对方身法虽拙,但自己几下变化精妙锥法,却也始终没能伤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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