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紫闷闷不乐,锁起眉头,来回走几步,突然坐倒在地,放声大哭。萧峰倒给吓跳,忙问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干什?”阿紫不理,仍是大
红,语音颇为酸楚。
阿紫嘟起小嘴,悻悻道:“既然阿朱样样都比好,那你叫她来陪你吧,可不部你。”说转身便走。
萧峰也不理睬,自管迈步而行,心中却不由得伤感:“倘若阿朱陪在这雪地中行真走,倘若她突然发嗔,转身而去,当然立刻便追赶前去,好好陪个不是。不,起初就不会惹她生气,什事都会顺着她。唉,阿朱对柔顺贴,又怎会向生气?”
忽听得脚步声响,阿紫又奔回来,说道:“姊夫,你这人也忒狠心,说等便不等,没半点仁慈心肠。”萧峰嘿声,笑出来,说道:“你也说什仁慈心肠。阿紫,你听谁说过‘仁慈’两字?”阿紫道:“听妈妈说,她说对人不要凶狠霸道,要仁慈些才是。”萧峰道:“你妈妈话不错,只可惜你从小没跟妈妈在起,却跟着父学肚子坏心眼儿。”阿紫笑道:“好吧!姊夫以后跟在起,多向你学些好心眼儿。”
萧峰吓跳,连连摇手,忙道:“不成,不成!你跟这个粗鲁匹会有什好?阿紫,你走吧!你跟在起,老是心烦意乱,要静下来好好想下事情也不行。”阿紫道:“你要想什事情,不如说给听,帮你想想。你这人太好,挺容易上人家当。”萧峰又是好气,又是好笑,说道:“你个小女孩儿懂得什?难道想不到事情,你反而想到。”阿紫道:“这个自然,有许多事情,你说什也想不到。”
她从地下抓起雪来,捏成团,远远掷出去,说道:“姊夫,你到雁门关外去干什?”萧峰摇头道:“不什。打猎牧羊,此生,也就是。”阿紫道:“谁给你做饭吃?谁给价钱做衣穿?”萧峰怔,他可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,随口道:“吃饭穿衣,那还不容易?咱们契丹人吃是羊肉牛肉,穿是羊皮牛皮,到外为家,随遇而安,什也不用操心。”阿紫道:“你寂寞时候,谁陪你说话?”萧峰道:“回到自己族人那里,自会结识同族朋友。”阿紫道:“他们说来说去,尽是打猎、骑马、宰牛、杀羊,这些话听多,又有什味道?”
萧峰叹口气,知道她话不错,无言可答。
阿紫道:“你非去辽国不可?你不回去,在这里喝酒打架,死也好,活也好,岂不是轰轰烈烈、痛快得多”
萧峰听她说:“在这里喝打架,死也好,活也好,岂不是轰轰烈烈、痛快得多“这句话,不由胸口热,豪气登生,抬起头来,声长啸,说道:“你这话不错!”
阿紫拉拉他臂膀,说道:“姊夫,那你就别去啦,也不回星宿海去,只跟着你喝酒打架。”萧峰笑道:“你是星宿派大师姊,人家没传人,没大师姊,那怎成?”阿紫道:“这个大师姊是混来,同露出马脚,立时就性命不保,虽说好玩,也不怎不起。还是跟道你喝酒打架好玩。”萧峰微笑道:“说到喝酒,你酒量太差,只怕喝不到碗便醉。打架本事不行,帮不忙,反而要帮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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