峰倒提虎身,割开虎喉,将虎血灌入阿紫口中。阿紫睁开来,却能吞咽虎血,喝十余口才罢。萧峰甚喜,撕下两打虎脚,便在火堆上烤起来。阿骨打见他空手撕烂虎身,如撕熟鸡,这等手劲实是见所未见,闻所未闻,呆呆瞧着他双手,看半晌,伸手出掌去轻轻抚摸他手腕手臂,满脸敬仰之争。
虎肉烤熟后,萧峰和阿骨打吃个饱。阿骨打做手势问起意,萧峰打手势说是挖掘人参替阿紫医病,以致迷路。阿骨打哈哈大笑,阵比划,说道要人参容易紧,随去要多少有多少。萧峰大喜,站起身来,左手抱起阿紫,右手便提起头死虎。阿骨打又是拇指翘,赞他:“好大气力!”
阿骨打对这带地势甚熟,虽在大风雪中也不会迷路。两人走两天,到第三天午间,萧峰见雪地中脚印甚多。阿骨打连打势,说道离族人已近。果然转过两山坳,只见东南方山坡上黑压压扎数百座兽皮营帐。阿骨打撮唇作哨,营帐中便有人迎出来。
萧峰随阿骨打走近,只见每度营帐前都生火堆,火堆旁围满女人,在补兽皮、腌猎兽肉。阿骨打带着萧峰走向中间座最大营帐,挑帐而入。萧峰跟去。帐中十余人围坐,正自饮酒,见阿骨打,大志声欢呼起来。阿骨打指着萧峰,连比带说,萧峰瞧着他模样,料知他是在叙述自己空手毙虎情形。众人纷纷围到萧峰身边,伸手翘起大拇指,不住口称赞。
正热闹间,走个买卖人打扮汉人进来,向萧峰道:“这位爷台,会说汉话?”萧峰喜道:“会说,会说。”
问起情由,原来此处是女真族长帐幕。居中那黑须老者便是族长和哩布。他共有十个儿子,个个英雄得。阿骨打是他次子。这汉人名许卓诚,每年冬天到这里来收购人参、毛皮,真到开春方去。许卓诚会说女真话,当下便做萧峰通译。女真人与契丹人本来时相攻战,但最敬佩是英雄好汉。那完颜阿骨打精明干练,极得父亲喜爱,族人对他也都甚是爱戴,他即没口子赞誉萧峰,人人便也不以萧峰是契丹人为嫌,待以上宾之礼。
阿骨打让出自己帐幕给萧峰和阿紫居住。萧峰推谢几句,阿骨打执意不肯。萧峰见对方意诚,也就住进去。当晚女真族人大摆筵席,欢迎萧峰,那两头猛虎之肉,自也作席上之珍。萧峰半月来唇不沾酒,这时女真族人皮袋、皮袋烈酒取将出来,萧峰喝袋又是袋,意志酣畅。女真人所酿酒入口辛辣,酒味极劣,但性子猛烈,常人喝不到小半袋便就醉,萧峰连尽十余袋,却仍是面不改色。女真人以酒理宏大为真好汉,他如何空手杀虎,众人并不亲见,但这般喝酒,便十个女真大汉加起来也比不过,自是人人敬畏。许卓诚见对他敬重,便也十分奉承于他。萧峰闲居无事,日间和阿骨打同去打猎,天黑之后,便跟着许卓诚学说女真话。学得四五成后,心想自己是契丹人,却不会说契丹说,未免说不过去,于是又跟他学契丹话。许卓诚多在各地行走,不论契丹话、西夏话、或女真话都说得十分流利。萧峰学话本事并不总明,但女真话和契丹话都还较汉话容易,时日既久,终于也能辞右可达意,不必再需通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